慕容珩看着来人,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惊慌,反倒生出几分挑衅。
故意把人抱在怀中,看着他,沉声问:“阁下夜半私闯民宅,不知有何贵干?”
崔灏言死死盯着男子放在颜渺腰间的手,冷冰冰道:“渺渺乃我妻子,此举乃是接我妻归家。”他也毫不退让,势必要在言语上胜过对方。
慕容珩面上冷笑,心里泛酸水,还没成婚呢,就一口一个“妻子”叫的亲热。
可惜了,慕容珩不会给他娶颜渺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又何尝有合适的身份,与崔灏言相比,他连名正言顺站在颜渺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真是讽刺!
慕容珩忽地低头在颜渺耳畔低语,“你若是敢跟他走,我就杀了他。”怀里的人果然安静下来不再挣扎。
慕容珩也松开了她。
颜渺知道,慕容珩向来言出必行,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今日这场较量,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今日大雨,夜路难行,渺渺未能及时归家,阁下心善,容我妻在此避雨,明日我定派人送一份谢礼至府上。”说完,崔灏言颇有礼仪的拱了拱手。
慕容珩冷嗤一声,挑衅道:“据我所知,你与她并未成婚,何来夫妻之说?崔二公子也太不顾及女子的清白了。”这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听完,崔灏言也不恼怒,只道:“我与渺渺情投意合,早已视对方为此生最珍重之人,若阁下不觉得不妥,届时我与渺渺大婚之时,只能请阁下喝杯喜酒,做个见证,也好让阁下身心具服。”
杀人诛心啊,字字句句都在往慕容珩肺管子上戳。
“渺渺,过来,我来接你归家。”崔灏言朝着颜渺伸出了一只手,轻声唤她。
没有恼羞成怒,没有厉声质问,也没有大吵大闹。
颜渺不信,看到她与慕容珩共处一室拉拉扯扯后,他就一点都不生气。
可崔灏言对她素来都是温言软语,不曾有过一句狠话。
可是此刻,她觉得他很愤怒,只是这激烈的情绪被他完美的隐藏在皮囊之下。。
可再愤怒也比身后想要她性命的慕容珩强。
颜渺试着向前迈了一步,朝着崔灏言走去。
身后慕容珩的呼吸声格外清晰,似乎在压抑着他的戾气,不声不响的威胁她。
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不要留在这里。
就在慕容珩抬手去抓她时,颜渺忽然小跑了起来,像一阵风似的闯进了崔灏言的怀中。
慕容珩咬牙切齿,狠狠的握紧了拳头,很好,非常好。
他势必要整死崔灏言。
崔灏言稳稳地接住了她,可怀中女子脸色煞白,莹白的脖颈上多了几道红肿的指痕,身子也抖得厉害,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到了。
“我们快走。”颜渺急切道,抓住他的衣袖就往外去,她一点也不想留在这里了。
“等等。”崔灏言喊住她,脱下外袍披在她柔弱的肩上,把衣领紧紧拢住,不让冷风钻进去,而后,将她拦腰抱起。
屋外守着的侍从,立刻撑起伞为两位主子挡雨。
念夏和春橘也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慕容珩看着那群人越走越远,翻滚的戾气即将爆发,最后手握成拳,狠狠的砸在墙上。
就那么喜欢他。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让崔灏言活了。
阿顺收完密信,在此刻出现。
室内只余慕容珩一人,仿若往日一般空寂,只是主子浑身的气质都变了,变得暴戾愤怒,这样的情绪,他只在主子上战场杀人的时候见到过。
“主子。”
“你带人去拦下他们的马车,杀了那个叫崔灏言的。”慕容珩冷漠吩咐,“不要伤了她,若她执意要护、你们就回来。”
执念未消,他偏要强求。
阿顺领命外出,暗处几道如鬼魅般的身影追随其后,朝着小道的方向飞去。
颜渺被崔灏言抱上了他的马车,车内燃着淡淡的兰香,几息的功夫就抚慰了颜渺紧绷的情绪。
崔灏言没有言语,只取了小炉上的茶水为她斟了一杯,贴心的放进她的手心,带来丝丝暖意。
见他翻找药箱,取出药膏为她疗伤,她没忍住问:“你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