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躲你,最近公务确实繁忙。”
末了,橙子像泄了气的皮球,把眼睛搁在别处,她心里鄙视自己,为何成了现在这一副依靠男人的泼妇样,在这一桩爱的交易里面,她最不该做的是自己比他还先动了心,她长吁一口气气恼道:“我实不该活成我现在这副模样,外面的形势如此严峻,而且我还标榜的是新思想新女性,却还是只能苟延残喘的在这大宅院儿里和你们家的这些俗气的姨太太们共同度日,想来真是可笑的,我却闹不清自己的情势,偌大的家业被毁,父亲下落不明,兄弟姊妹全都失散,为了活命被迫进你家,还被你当众羞辱,每天活得如履薄冰,现在我活成了我最讨厌的样子,在你的庇佑下当你无名无分的女人。”她惊讶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抱怨和不满,屋外的世界是完不了的黑色,书房后头的竹叶林哗啦啦的开始颤动,在凉风的带动下,像是在表扬这一场无缘由的控诉。
橙子控制不住的啜泣起来,整个身子在象牙色的书房里剧烈的抽动。
祁衡毅的剑眉皱了松,松了又皱,整个脸部拧成一团,沉思良久只剩下橙子隐隐约约的啜泣,两人都杵在书房不知如何是好?
“你原来对我家有这么多的意见,对我也有这么多的埋怨。”
“你不相信我对你的爱吗?你要名分明天就去登报宣布结婚,不过眼下你要改一个身份,一旦曝光你的真实身份,可能对你更加不利,我陪你的时间的确太少,这一点我以后会注意。”
“就这样面对未知,为的是天天熬到掌灯时分你的那一眼不痛不痒的看望?还是哪天在报纸上看见你要娶哪位上流名媛小姐的消息。”橙子阴阳怪气道。
“你说的这件事,我说一向知书达理的你怎么上来就不分缘由的发一通脾气,让人摸不着头脑,也不必说那么很的话故意伤我,我们两是有爱情的,消息是真的,只是我拒绝了,这一定是哪个无良媒体捕风捉影,只截取了前面的消息用来吸引眼球,故意的断章取义。”
“好一个断章取义,好一个政治联姻,你也不必同情我,如若真个对你的仕途有帮助我也不会阻你,只道是我走开便了,去当一个真正的新女性。”
在橙子泣不成声的时刻,祁衡毅悄然起身蹲在橙子的前方,那双滴溜的大眼里闪烁着泪光,像月色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让人生出怜惜和保护欲,祁衡毅温柔的搂过橙子,胸口处被她灼热的脸颊烫了一个伤口。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如此伤心,有生之年我绝不负你,只是现如今我处在这个位置上作为一个军人,国家的利益自然是最重要的,国难面前有情人定难成眷属,所以我不知道我们以后的结果究竟如何?但有我在我定当护你周全。”
“这是一个很空的空话,可我宁愿相信这倾世的胡话,做好孤注一掷的准备,这大抵是爱情吧!”
祁衡毅低头吻了吻她冰凉的额头。
“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但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我知道现在告诉你并不太好,可时间向来不等人。”
橙子使劲朝他宽阔的胸膛上揩了揩眼泪,还带着些许哭腔回道:“那正好我也要告诉你一桩事情,你先说吧!”
他把她从怀里拈了出来,仔细的匀了一个情绪,两手扶着她瘦削的肩膀,棉袍睡裙很柔软,他顿了顿才开口道:“很不幸,最近这么忙是因为我们捕获了一个□□,一直以来没有抓获的□□高层。”
橙子带着焦灼和疑问且目光如炬,她不愿意相信这个□□是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任何一个人,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是父亲出事了,她从惊恐到探寻最后惊疑的盯着他,他良久的沉默已经给了一个答案,随后点了点头。
身子随着这一点头跟着瘫软蔫了下去,一股恶心奔涌而出,晚上吃的鸡汁小笋粥一骨碌全吐了出来,虚弱又无力。
祁衡毅急得直跺脚,一把抱起橙子往里屋的卧室奔,朝正厅一旁的偏屋子大声嚷道:“云秀,云秀,快打盆热水来,少奶奶吐了。”
云秀早看出了端倪,不过也没有多嘴,只是凭着以往的经验判断,麻溜的端来热开水和西式牛奶,一声不响的退出房间。
橙子才睁开沉沉的眼皮,挣扎着坐起来,借着床头柜上那个微弱的昏黄台灯看清了祁衡毅那张硬朗得过于冷漠的脸。
“有办法救吗?”
“所以你倒是听我讲完,你就急火攻心,你最近怎么了?身体不适?”
“你先回答我!万分紧急的情况下,你叫我如何关照自己的身子,那可是我的父亲。”橙子极力的修整自己的情绪。
“上头已然给我施压,下达了最后的期限,一周之内如果问不出实际的情报,连同我在内统统都要处罚,黄叔避免不了要遭受一些苦刑了,但我已经关照过手底下的人,会请大夫帮他处理,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已经想好了营救他的方案了,这几天都在为这件事情奔走,本不想告诉你的,但我觉得你有权知晓,而且,现在需要你去探望黄叔,把我们营救的计划告诉他,让他配合就好了,但你要有心理准备,上头会穷凶极恶的严刑逼供,少不了要受些皮肉苦了,只要能活着就还有希望。”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