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黄橙子一行人沿着惠民路的西南拐进主干到枫林路,猫腰低走,结果了今晚的最后一个汉奸后,在打斗的过程中,还是被刺了一刀在右胸上方,墙上写着除暴安良,胜利者到此一游的大字,一行人在追赶中走散,黄橙子沿着护城河一路奔逃,侧卧在一棵柳树上,天边的鱼肚白渐渐的渲了出来,祁衡毅从祁宅旁边的一间小门小户里走了出来,已换上一身长袍,焦虑的踱着步,他打量起四周有没有盯梢,这才大着胆子准备从主街信步走去城西的西苑,河岸边的血迹让他不以为然,指不定是哪个流浪汉被日军打出血,越往护城河岸边走发现血迹越来越多,一个黑色的单瘦的人影居然真的奄奄一息的靠在这里,想必爬了一段时间,他蹲下身,推了推这人,毫无反应。
“兄弟醒醒,你躺在这里很快会被日本人发现,天马上要亮了。”
“救救我。”
祁衡毅两眼凹陷进去,熬了夜的三十出头的人,身体在强壮也会出现疲态,他一把抱起这位兄弟,很显然是个女人。祁衡毅揭开黑色面罩,一张清秀熟悉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丹凤眼被刷了一层淡淡的大地色眼影,睫毛浓密而修长,眉如春山,鹅蛋脸更精致了,祁衡毅内心复杂又惊喜,黄橙子处在半睡半醒中,无法恢复意识。一双强有力的双手将她抱起来。
黄橙子脸色苍白的躺在一张石板床上,脑门儿上的汗像集结起来的水蒸气,祁衡毅擦了一遍又一遍,祁衡毅小心的脱掉她的衣服,一双白皙的□□像白鸽随着身子的晃动也跟着跳动,他瞬时想起了两人同欢的场景,恍如隔世,右胸上方血肉模糊,心疼的替她处理伤口,这期间已着人去叫安若素。黄橙子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入夜,全身酸痛,但还是警觉又仔细的打量起周围既陌生有熟悉的环境,这是一间封闭石室很有乡野娴静的烟火气息,400平的空间全是用大理石打造而成,中草药的味道掩盖住了石室的干燥泥土气味。
“你可算是醒了,你可不知道你熬过了多凶险的几夜。”安若素拿着扇子,在后方的暗格里称斤轮两的挑着中药,头也不抬的自顾自道。
她想起来了这是博物馆后山的谷山公园一个修路的施工员发现的一个暗室,挖了两年这个石室才完全挖完,但位置是祁宅,怎么安若素在这,她从脑子里使劲调动黄橙子的记忆。
她躺在床上,右胸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刚想欠起身,一个瘦小的女子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中药迎面走来大喊道:“哎哎,嫂子呀,别动,你这伤还要多早晚才好,可不能乱动。”
她小心翼翼的替橙子掖好被子,对着黄橙子笑盈盈的,双颊陷进去两个大大的梨涡,额头上布满了小颗粒的青春痘,脸色暗黄,像长期处在暗室内工作极少出门,偏瘦型身材,两条黝黑的大辫子整齐的垂在前胸,眼里的灵动和兴奋抑制不住。
“祁涵?”黄橙子又微弱的声音盯着眼前的女子道。
“是的,嫂子。”
“别乱喊啦,我怎么到你这儿来了。”
安若素已然从一团密密麻麻的中草药中间匀出一个空隙关切的走至床边。
“好啦!先别问了,你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最近外头风声紧,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养伤,现在沙城被日军和军统围得水泄不通,专找受伤的伤员,你和你们的组织已经成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
祁涵投来敬仰的目光,活泼道:“原来最近让人闻风丧胆的胜利者就是嫂子你啊,你可真厉害,我又发展了一批我们的同志,都特别的羡慕,杀的大快人心,那个死胖子赵老六天天像条哈巴狗一样跟在那个宫本熊二后头,看着就恶心,听说还专门撸良家妇女,可真是除了害了。”
黄橙子浅浅一笑,那种轻蔑和苍白让她的精致小脸更加的让人心疼了。
“我必须要和我的组织取得联系,安,你现在去一趟西苑,给我的姐妹们报个平安吧!”安若素下巴的胡茬像草莓上的黑点一个个冒了出来,他那张紫黑的嘴唇抿了抿,才起身道:“好的,姑奶奶,你只要别嚷着要出去,怎么都行?”日本军队整齐的脚步声像一群土匪从四面八方传进众人的耳朵里,三人都停止了讲话,短暂的宁静之后,各人才从凝重和严肃里挣脱出来。
惠民路尽头那扇铁栅门后面被沦为日军的指挥中心,宫本熊二在原警署长办公室翻阅一本孙子兵法,黑色的办公桌如一个庞然大物静静的立在对门位置,他笔挺的军装罩在他健硕的宽肩膀上,像被染绿了的集装箱,规整又严肃,工商局局长点头哈腰的站在1米开外位置,另外几个下属也是垂着脑袋静静的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脑门上渗出豆粒般的汗珠,肥硕的大肚腩并没有被长袍遮盖住,脸上的横肉把他的实际年龄衬年轻了好几岁。
“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胜利者杀了这么多友军,你们都是皇军的精英们,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脸都丢尽了,无论如何这个礼拜必须查到那个人,否则你们集体切腹吧。”
“嗨。”宫本熊二摆了摆手,示意这一群誓死效忠的下属退出去,一行人轻手轻脚的虚掩上办公室门。
“西苑到底是什么来头?让你查了这么久还没查到,饭桶。”宫本熊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