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祁衡毅听见这蚀骨海水便疯了似的手持家伙什。
“快,快走,她定是被抛在蚀骨海水了,你的救心丸禁不住那样的泡。”
众人唬得赶忙跟着手势拂尘、罗盘一应物件,便往北海飞。
石秋明扛着麻袋,36个小时的脚程总算到了这蚀骨海,这片海域早前就是巫族的场地,只这些年人类越来越过分,北海以西竟开发成旅游胜地,这蚀骨海域只有北海以南的那座灯塔为界限,灯塔的东西两面都是淡水海域,石秋明站在白色灯塔上,腥湿潮热的海风斯斯的刮来,扯开麻布袋橙子脸上已生了一层尸斑,腐坏倒是没有,还有一股子异香传来,粗暴的便将这凡胎□□一脚踢至墨黑的泛着白骨的汹涌潮水里,晾她个十年八年,看这图腾还泡不好,石秋明有他心里的小算盘,明面上被主人控制着,但他没一日不想离开鬼刹污糟之地,这北海附近有一渔村,世代已打渔为生,倒还过得惬意,只没钱权,与世隔绝而已,中国这把□□火终久是没有烧到如此蛮荒地,被紫外线照射的亚洲人,瘦弱的身形早被熏得黝黑,被海风吹过的脸颊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老气,一代又一代的渔民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巴巴望着一望无垠的湛蓝的大海,感叹人生无常,他们习惯了日落而息,结婚生子的平静日常,淳朴善良单纯总是人身上最高贵的品质。
石秋明得意的站在浮动的灯塔上,不久我就能离开这个时代了,和宫本的交易我也如约完成,那就在下一世纪见吧,便迎着海风哈哈大笑起来,跳下灯塔下的一条渔船,直往大海中央一座黑色楼阁驶去,岸上一群带着草帽的渔民只是惊叹这海市蜃楼,银黄的阳光从这低矮的云层里射出来的时候,这座天坛式样的塔楼便消失不见了,人们也不足为奇,石秋明驶进这外围的一层透明黏液,一座硕大的天坛就映入眼帘,他被囚禁在这里20年,看官且来看看这座天坛的结构,它由两重坛墙环护,分为内、外两坛,内坛中间有东西向隔墙将内坛分隔为南、北两部分,隔墙中有门相通,内坛由圜丘、祈谷坛、斋宫三组古建筑群组成;祈谷坛位于内坛北部,圜丘坛位于内坛南部,斋宫位于内坛西部,一条长360米、宽28米、高2.5米的丹陛桥连缀圜丘坛和祈谷坛;内坛四周设有东天门、北天门、西天门、广利门、昭亨门、泰元门;没错这便是北京照搬过来的那座天坛,圆塔顶端冒出青绿色的枝条,枝蔓上一个小木屋,这便是主人的清修之地。
这里像是死亡的中转站,死尸、被海水腐蚀一半的人兽,这里是整个阴暗地界的交易中心,死猫、蟒蛇、仇恨滔天含冤而死的人,被海水融化掉的骷颅头,只要没被海水噬掉命的生物微生物统统都可以来这里等价交换活的希望,死了的也可以来这里享受,只要把他们生前的怨念统统留在这里,只要进入这座天坛的来者都会善待,替他们释梦,不能再回到人族和真正的巫族,这里的主人,名唤寄虫,他一心积攒这些欲望和仇恨,便能让他们在梦里杀掉所有想杀的人,过所有想过的生活,赚所有想要的钱权,爱所有想爱之人,寄虫统统满足,他在谋划一个更大的计划,他要毁掉人巫两族,他要救他所爱之人。
他忐忑的往上走,每走一步都像在往死亡迈一步。
“主人,那姑娘已被埋在灯塔下,听您吩咐。”石秋明颤颤巍巍跪在下首。
上头那人惨白的全身,光头,脸上已是破烂不堪,颧骨暴突,脖子下根根青筋暴起,佝偻着背,赤脚打在光滑的木地板上,抬头若有所思巴巴望着小木窗外波涛汹涌的黑色海水,狰狞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满脸皱皮。房内整洁,隐在东角的黑暗处停着一具穿着红袍的女尸,脸上已是溃烂不堪,生了许多疱疹,石秋明瞥了一眼,把头埋下去等着指示。
“快了,我的出山之日马上就快了,就等这一伙人来,压在我头上的这个咒只有这姑娘的图腾能解,还需要七七四十九日,我便能恢复自由了,麒麟杖的下落有了吗?”
“还还还,没没有。”
“还不赶快去找。”男人大吼道。
石秋明连滚带爬的滚出屋子,和一只瞎眼秃鹫撞了个四脚朝天,将手里端过来的汤药打翻在地,腾空几鞭子便打在石秋明的左脚伤患处,净条他的旧疾处打将来,疼得他满地爪牙。
“主人,我错了,饶一命,饶一命。”哭喊道。
“还不快滚,限你半月之内给找到麒麟杖,否则你提头来见。”
石秋明好不自在,闷闷不乐,解药没求到,还挨了这一顿毒打,这几层的半兽人每个都在梦里享受,独他一个委曲求全,一想起来就浑身不爽,捶胸顿足。
秃鹫从房里退出来,赶上他,打趣道:“你以为你那些小心思主人不清?这次是给你一个教训,教你记牢咯,都是等价交易,你耍那心思干什么?”
“这真是冤枉了,我耍什么心思了,自来勤勤恳恳的服侍他,还没讨着一星半点的好,真没意思,还不如当初死了算了。”
“瞧,这是什么?”
秃鹫将它那张起皮的手摊开,石秋明看得清楚,这分明就是解药,刚想去抓,被秃鹫一收。
“说,要我替你干什么?哪里有你这样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