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济向他们一一行礼,含带笑意的眼神落在了裴玄祯淡漠的双眸上,那人静默着,他开口道:“裴大人,可否允许在下进来呢?”
裴玄祯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进来。”
霍既洺挑了挑眉,问:“熟人?”
裴玄祯忽地一笑,淡淡的,很快便消散。
“裴大人。”上官济眼神微眯,说:“在下能与你们同坐吗?”
宫颜城走到他身后,“让这小白脸进来做什么,他可并非朝中人士吧?”
“魏国太傅小儿子,上官济。”裴玄祯淡然自若喝了口茶,“怎么不是。”
上官济笑而不语。
“魏国?”宫颜城惊讶一瞬,看着上官济的面孔,越看越熟悉,“魏国不是灭了吗?”
“在下有幸,活了下来。”上官济端正站着,看着裴玄祯,“裴大人已经全部查完了吗?”
上官济有不恼,毕竟成大事者,都需了解对方。他漂泊的这几年,常驻燕国,如今也算将燕国摸了个透彻,道听途说了不少事情,裴玄祯能参与朝廷纷争,上官济觉得是绝对的事儿。
“夫人带回来的人,怎么能不查呢?”裴玄祯脸上染了几分真实的笑意,但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一场错觉。
“在下深知您夫妻二人恩爱。”
“嗯。”裴玄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敲了敲桌面,“说来意。”
上官济收了笑意,轻轻俯了俯身子,一脸严肃:“在下能助裴大人得到想要的。”
霍既洺为裴玄祯添了茶,不咸不淡说:“你可知他想要什么?”
上官济的眼神在他们三个人转了一圈,“皇位。”
“嗯,”裴玄祯不加掩饰,“直说,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上官济仰头,态度坚定:“在下只求河清海晏。”
裴玄祯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只要裴大人想,在下便可助大人一臂之力。”
说完,上官济看向了宫颜城,“宫大人,武安王当年私通昭国太子之事,你可清楚?”
宫颜城心下一惊,脸上似挂雾霭。这件事除去他们,便本应无人知晓的,这小白脸又是从哪得到的消息?
上官济见宫颜城沉下去的心情,心中有了掂量,笑眯眯说:“武安王说是重病在府休养,可地下密室可开了不少,这些都是为谁而备……”
还没等宫颜城说话,上官济就看向了霍既洺,轻轻一笑,“霍将军在京阐峰养的十万铁骑……还没转移阵地吧?”
上官济抬脚向桌前走进,正对裴玄祯的视线,“若在下没猜错的话,他们都是为了助你,裴大人,你给他们了什么好处?”
“坐。”裴玄祯喝了口茶,茶杯放下桌上发出脆响,顿时都安静了。
上官济与他们同坐,霍既洺与宫颜城看了看他,最终没有说什么。
半响之后,裴玄祯扫了一眼上官济,清冷的声音带着慵懒,并没有被人知道全部事情的紧迫,淡淡道:“说说你的想法。”
上官济听后偏头放松一笑,他就知道裴玄祯会用他,毕竟他漂泊那么久,不该知道的全知道了,不该看见的也全看到了。
“裴大人虽然在四面八方都安插了眼线,但有些重要人物没有盯上。”上官济从袖中取出了他绘制了一个多月的各国地图,里面从小到大全的地点全部标注。他指了指地图的右上一侧,“冀府,冀弘济。他现在盯着两国贸易,居心不良。”
宫颜城瞅了一眼地图上的冀府,上官济甚至将冀弘济睡得那间屋子都标注了,抽了抽嘴角,问:“你都是从哪知道的?”
上官济抚了抚地图,不隐瞒,“有人相助。”
“谁?”宫颜城问。
“不认识。”上官济回想着那人的脸上的黄铜面具,摇了摇头,“一次夜间在裴府院中认识的,人挺好的。”
“除了冀弘济,还有什么?”裴玄祯不在意什么人在裴府有过停留,毕竟这些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
“还有这京阐峰上的十万铁骑,地形因素,太过明显,我之前漂泊的时候便看见了霍将军组织军队。”上官济指尖在地图上滑了一道无形的路,“北上到断狼崖的山腰处,此处地形宽敞,几乎无人去此处,等裴需要之时,只需一个指令,军队沿着断狼崖西侧一路,便可一路达至北区。”
裴玄祯顺着地图的方向看去,“此处虽是不错,但缺少隐蔽之处。”
上官济沉思了一会,在断狼崖周围看了一圈,“此处确实没法隐蔽,但只要将链接京阐峰的碎石堆积,便无人会走进断狼崖。”
裴玄祯在无声之中认同,与霍既洺对视了一眼。
上官济见再没有异议,便继续说了下去,“武安王府之下建设了至少三个密室和通道,宫大人找个机会,让武安亲王与梁知淞熟识,此人身在朝廷中,前两日又立功受皇帝赏赐,想要他的人可不少。”
宫颜城咬了咬后槽牙,“你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上官济将双手平放在桌面,语气中带着无奈,“我也不想知道的,自从跟了裴夫人在酒楼工作,来酒楼的啥人都有,听多了就知道了。”
宫颜城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