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姜解意哭了,微微有些出神。
落雪停在了姜解意的睫毛上,这种距离,陆风随能看到那片雪花有几个花瓣,同样,也能看清姜解意翕动的睫毛,
睫毛和主人一样,都好像很不安。
这可能是姜解意唯一一次这么放纵。
算了就这一次,好歹这也算是我的初吻,也算是你利用我的报酬了。
姜解意有点神志不清的想着。
兴许是喝了太多酒手臂无力,也或许是陆风随太高了踮脚太难受,姜解意只是在那唇上停留了片刻,就离开了。
张霄自觉非礼勿视,早早侧过了头。
而谢云婷神色则有点怔愣,就那么呆呆的望着流泪的姜解意。
不等姜解意手臂完全从陆风随脖子上移下来。
陆随风就顺势抱起了姜解意。
“两位先回去吧,这事以后再议。”
陆风随留下这句话,便抱着姜解意大步流星的走了。
姜解意目光涣散的看了一眼陆风随,就又把目光移向了在原地的谢云婷。
谢云婷还在原地站着,仿佛魂灵还未归位,就那么看着陆风随怀里如同浮萍般脆弱无助之人。
姜解意想,:他们俩是两情相悦,而我才是横插一脚,破坏人家长厮守的罪魁祸首。
姜解意只觉得心脏发酸,喉头哽咽,不再去想,微阖双目,软绵绵的靠着陆风随怀里。
怀里的人无声流泪,泪水沾湿了胸前衣襟,脆弱的放佛一碰就碎,一触即融。
陆风随把怀里之人抱紧了几分。
快步走回屋内,轻柔的把姜解意放到床上,并吩咐下人拿来汤婆子。
“屋里再加两个火盆。”
丫鬟得了命令,着急忙慌的去了。
姜解意看着在屋里给自己暖手暖脚之人,喃喃道:
“原来不爱也可以演得如此情意绵长。”
“什么?”
陆风随低声问了一句。
姜解意并未回答,而是看着面前剑眉星目,俊逸非凡的人,只觉得像做了一场春秋大梦。
——
前几日,姜解意得了一场风寒,这次的风寒来势凶猛,整日都烧的迷迷糊糊的,就在她忍不
住又睡过去后,做了一场梦,梦里的她只是一个话本子里的人物,她的夫君是男主角,而自己并不是女主角。
话本里,陆风随对别的女人温柔款款,情意绵绵,爱慕之情都能从眼睛里溢出来。
而自己不过是此人,在得到那个天子之位后,被打入冷宫不受待见的旧人,最后落得一个香消玉损,死后也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虽然醒来确实让姜解意难受,但是她也不是随便因为一个梦就要死要活的人,但对梦里的内容她久久不能忘怀,只好让人去查了一个叫“谢云婷”的女子,这人便是梦中与陆风随相爱之人。
结果却让人难以接受,这个人真的存在,还是自己夫君的手下。
姜国并不限制女子入朝为官,只是女子为官者少之又少,而谢云婷却是其中之一。
所以姜解意并未对谢云婷做什么,只觉得她人确实聪明凌厉,来日也必定是成大事者。
接着他又暗中调查了陆风随的身世,原来陆风随只是农户陆氏捡的并非亲生,捡到的时间也正是十五年前。
和梦中一样。
而十五年前正是萧家被灭门之时,萧家幼子不知所踪,五日后发现已惨死在城外。
——
事到如此,姜解意已经知道了,十五年前的萧家幼子并没有死,那个梦也并非虚假。
而自己则是陆风随复仇路上的垫脚石,让皇帝信任的敲门砖。
想到此,姜解意又阖上眼,不愿再看面前之人。
她苦求父皇嫁予的人,竟然对她没一丝的爱意,以前只以为他忙于公事,身体疲惫,所以对床笫之事也并不强求。
现在看来,这人只是不愿碰自己罢了。
罢了罢了,这皇城就不是人能待的,个个心怀鬼胎,居心叵测。
怪不得母亲临死前告诉她,以后你要是能离开这里,就永远不要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