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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景明,阳春三月。
这几天的天气都不错,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江舒柳把天香楼要的香膏和熏香准备了一下,等会儿给送过去。
把香膏罗列整齐,放进木盒里。
江舒柳便对江无患嘱咐道:
“无患,等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你就在家。”
“好的,娘亲。”
江无患点点头,听话的应了。
江舒柳把铺子关了,然后就提着木盒走了。
天香楼是京城有名的青楼,而里面的花魁“春君”美若天仙,更是富家子弟一掷千金只为见上一见的美人。
……
穿过柳巷,江舒柳便来到了天香楼前,天香楼位于雁归湖的边上,背面正好朝着湖面。
从窗台上便能眺望湖水荡漾,波光粼粼,也是一番美景。
而湖上划船之人,也能和楼上佳人遥遥相望。
顾盼生辉间便又多了几对相爱莫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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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姑娘,来送香膏?”
说话的是天香楼的小厮,和江舒柳打过两回照面,江舒柳也礼貌的应了,询问道:
“文妈妈在吗?”
“在楼上瞭窗那喝茶,你去便是。”
“好,多谢张大哥了。”
江舒柳道完谢,便提着木盒进了天香楼内。
天香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楚馆,内里的装潢布置自然也是考究繁复。
现在是白天,所以里面没有多少人。
江舒柳右手提起裙摆,跨步上了四楼,四楼 楼阁是镂空设计,站在上面便可尽收周围景色。
一上去,江舒柳便见一女子端坐在茶案边,此女子便是文妈妈,虽然已经三十有余,但是依旧丰神绰约。
“文妈妈。”
江舒柳抬步走了过去。
文妈妈看到江舒柳后,脸上便浮现出笑容,抬手示意江舒柳坐下。
江舒柳坐在了文妈妈对面。
“舒柳,近来可好?”
“甚佳。”
文妈妈说完便给江舒柳沏了杯茶。
江舒柳眉目低垂,有点心不在焉的接过了那杯茶。
文妈妈瞧了江舒柳一眼,转而,又望向湖中小船上舞剑之人。
“松花酿酒,春水煎茶,可别误了这满城春色。”
文妈妈似是感叹的说了这么一句,尾音还特地拉长了一些。
江舒柳抬眼瞧了一眼文妈妈,但文妈妈的目光仍停留在那湖中舞剑之人的身上。
江舒柳也顺着文妈妈的目光望去。
小船飘摇,水光潋滟,但船上之人却泰然自若,每一招都似乎都和船融为一体,共同飘摇,时起时落,和周围自成一幅画境。
“你看,这人已经在这舞了半个月了,也不知哪天才能从船上掉下来,让他清醒清醒。”
江舒柳并不识得此人,不过看这人的衣着和佩剑应也是什么贵族子弟,在这舞剑怕也是为博美人欣赏。
江舒柳没接话,文妈妈抿了口茶后也不再说船上之人,转而问道:
“香膏都送来了?”
“嗯,这次春君姑娘要的牡丹香膏也拿来了。”
听到这,文妈妈脸上露出来一抹惊讶。
江舒柳解释道:
“我特地找了些晒干的香玉白牡丹,虽然没有新鲜的香味浓,但是做出来的香膏,香味更加有韵味,春君姑娘应该会喜欢。”
江舒柳刚说完,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便从楼梯那传来。
两人都望向了楼梯口处,只见一位妍姿艳质的人亭亭而立,向他们望来,眉目流转间皆是媚态。
……
“春君,你来的可真凑巧。”
文妈妈说完,便招呼纪春君过来。
纪春君便是这天香楼的花魁,容貌和身段自是一绝。
江舒柳与这位大名鼎鼎的花魁总共也没见过几面,所以只是礼貌的问了声好。
纪春君坐下后,江舒柳很识趣的把牡丹香膏递了过去。
两人的座位很近,江舒柳能很清楚的看到纪春君的脸。
这脸……似乎和自己有几分相似,江舒柳看着纪春君一时竟分了神。
“舒柳,怎么你也迷上了春君?”
文妈妈笑着道。
江舒柳连忙致歉:
“春君姑娘花容月貌,让我一时看出了神,还请姑娘见谅。”
“无妨,同为女子,无伤大雅。”
纪春君的声音偏细,有种江南女子的娇软,和江舒柳的声音截然不同,江舒柳的声音更加清亮。
纪春君莞尔一笑,便揭过了此事。
等两人都喝茶之际,江舒柳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面纱,和纪春君相似的相貌让江舒柳有些不安。
“过几日便是初夜拍卖了,春君你可后悔?”
江舒柳听到这话一愣。
而纪春君则是面色淡然,只低头嗅了嗅瓷瓶里的香膏。
“有什么好悔的……不过这香膏确实不错。”
说完纪春君便把香膏盖子合上。
“既然无事,那我便先走了。”
说完纪春君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