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概快一个时辰的时间,江舒柳估摸着沈临澈大概沐浴完了。
才起身去敲了敲门。
“洗好了吗?”
江舒柳询问了一声。
“嗯。”
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有些嘶哑。
江舒柳顿了顿,然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沈临澈沐浴完,浑身都透露出一种清爽劲,脸也干干净净地露了出来,头发顺流地披在身后。
衣服稍微短了一点,但整体还是不错。
沈临澈现在已经焕然一新了。
这下江舒柳才找到了点熟悉感。
……
两人相对而坐,过了片刻,沈临澈才喃喃开口。
“十一殿下,我……”
沈临澈欲言又止,江舒柳并不着急,只是耐心的等待着。
沈临澈像是在思考如何开口,很久后,才又起了头。
“……两年前,沈家被抄了……因为我父亲涉及了一桩旧案。”
“这旧案和很多年前被灭门的萧家有关,这其中的详情我并不知晓,大哥和父亲也不告诉我。”
江舒柳在听到“萧家”二字后,就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沈临澈低着头自顾自地讲着:
“后来,就来了一队官兵……我们全家都被打入了诏狱,半个月后……”
沈临澈说到这里,声音都带了点哽咽。
“半个月后……我父亲被斩首示众,沈家三百余人全部被发配边疆。”
“去那就是死路一条,我们都明白。”
“……所以途中我大哥为了救我,和押送的官兵闹了起来。”
“最后让我逃了出来,但腿却受了伤。”
说着沈临澈就看向了自己那条没有小腿的左腿。
“……因为拖了很长时间没及时医治,最后……最后…只能截肢。”
江舒柳听完心头一阵阵酸楚涌了上来。
她不知怎么安慰沈临澈。
只能轻轻地拍了拍沈临澈的肩膀。
所有的安慰,在此刻都显得那么虚情假意。
——
“别难过……”
说完这一句,江舒柳真的不知再说些什么了。
只好静静地陪着沈临澈。
良久之后。
天色已经渐晚,江舒柳不得不回去了。
因为江无患还在公主府,更何况要是陆风随
见她不见了,再找过来……保不齐就要把沈临澈重新发配边疆了。
……
走的时候,江舒柳又去买了些食物,给沈临澈备着,又把自己身上的几两碎银留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江舒柳心不在焉的,沈临澈接下来怎么办?
她思考着这个问题,走近了公主府。
刚想绕到后面,重新翻回去时,一个下人便急急忙忙拦住了江舒柳。
“夫人,走正门就好!”
听这话,江舒柳知道自己应该是被发现了。
进去后,江舒柳就见到了西厢房墙边的那棵杏树,也正是江舒柳爬的那棵,不同的是,已经被砍了。
就那么堆放着,应该要当柴烧。
江舒柳站在树前,有点惋惜,这棵树结的杏子口感很不错,而且花也开的旺。
“嘿,十一殿下,好久不见!”
谢云婷不知从哪蹦了出来,拍了拍江舒柳的肩膀,非常热情的打招呼。
“谢姑娘好久不见。”
江舒柳有点诧异,没想到在谢云婷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么久没见,谢云婷举止虽然更加粗俗,但是人却是如花似玉,出落的更加明艳动人了。
“我好想你啊,还以为以后都要见不到你了呢!”
说完,谢云婷就展开双臂,想要拥抱江舒柳。
不料这时,被人给扯开了。
陆风随不知何时来的,脸色黑沉沉的。
把人扯开之后,就目露嫌弃地把人扔到了一边。
“没事就赶紧回去吧。”
这话是陆风随对着谢云婷说的。
谢云婷白了陆风随一眼,完全不把这话当回事,还是笑嘻嘻地看向江舒柳。
“我和十一殿下有话要说,你先无忙吧。”
说完,谢云婷就快步绕过了陆风随,拉起了江舒柳的手腕。
然后就带着江舒柳跑了起来。
真的是跑了起来,江舒柳被谢云婷拽着手腕,只能被迫跟着跑。
手腕被人抓的死紧,江舒柳都感觉到手腕隐隐作痛了,一个姑娘竟然有这么大的手劲,果然……这谢姑娘就是与众不同……
江舒柳跑得气喘吁吁,不知道谢云婷到底有何意图。
一直把江舒柳带到后院凉亭,谢云婷才停了下来。
停下来之后,江舒柳就被按坐在了石凳上。
谢云婷一屁股坐在了江舒柳旁边。
“这里没人了,咱俩开诚布公吧!”
江舒柳听得一头雾水,不知要开诚布公什么
见人一脸懵懂的表情,谢云婷便直接开口道:
“奇变偶不变!”
说完后就用期待地眼神看着姜舒柳,眼里泛着奇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