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但语调还是诚恳了一点:“不过也确实是我大意了,不好意思,第二次见面就给你添这么大麻烦。”
“走路不看路,借口倒还挺多。”
顾景山松掉了捏住她的手,看着她因皮肤白皙就浮出的一圈红印子,微不可察得皱了皱眉。
沈安宁尴尬的笑了笑。
不动声色得退后一步,蹲下身,想整理落下来的资料。
却发现下一秒,面前的男人也蹲了下来,看到资料面上的名字,手指微顿住,不着痕迹的合上,又把其他的资料叠放到一起。
所有动作漫不经心,站起来,作势要放到沈安宁的手里。
她和他同时起身,手接过资料,却发现拿不动。
资料的另一端他并没有松手。
沈安宁抬眼,不知怎么就说出了一句她自己都想笑的话:“这是我的。”
顾景山面色不变,金丝眼镜下闪过一丝笑意,话里听得出没有刚才的怒气了。
“你去苏醒时光工作了?”
沈安宁不惊讶他怎么会知道,资料在他手里想不看到的概率也不大。
借机又扯了一下还是没能拿回来,有点气了,感觉自己好像在被逗,语气不太好地说道:“是的,这都是些重要资料,还麻烦您还给我。”
顾景山见她这副样子,笑意深及眼底。
“别生气,前几天是你帮我找到了七月,那天也没记得感谢一下你,所以想有个不情之请,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我希望可以请你吃顿饭。”
沈安宁本来拿不走自己的资料有点脾气了,听他是这个意思才觉得自己是有点小心眼了。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微信,往前一递:“不过是个举手之劳,我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大家以后都是邻居,有个联系方式也好互相帮忙,吃饭就太客气了。”
男人这才将资料递给她,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沈安宁的手机上马上传来了好友申请,通过之后她准备改一下备注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抬眼,眼睛亮亮的,问道:“我叫沈安宁,你叫什么呀?”
顾景山打了几个字,将手机送回口袋,回看她。
有点意味深长的眼神,沈安宁没有看懂。
沈安宁以为他是没听清,她又问了一遍。
没想到他还是没有回答,不着痕迹的靠近了一步,朝着她微微弯了下腰:“你来赴约,我便告诉你。”
这个距离过于近了,沈安宁不太适应这样的感觉。
她后退了一步,眼中带着些许意外。
什么意思?激将法?
她可不吃这一套!
“这位先生,真的只是举手之劳,吃饭真的太客气了。”
顾景山不动声色得接上说:“七月很少能跟人这么亲近,每天早上带它出去溜达它都要往你门口去看看,它应该挺想见见你,毕竟是它的救命恩人了,我确实也想让它再见见你。”
犯规啊真是......
拿宠物诱惑她。好吧她确实吃这一套。
毕竟这只叫七月的狗狗好像确实挺喜欢她的,还这么可爱。
再拒绝倒显得她扭捏了。
“好,我也很想见见可爱的七月,那你选个你方便的时间到时候发我就行。”
男人听到她答应了,眼底浮现笑意,话语轻柔:“好。”
顾景山反手拿出了钥匙,锁了自己的车,往电梯的方向走。
她看着前面那个人高大的背影,紧了紧手中的资料。
亦步亦趋的跟上了脚步。
—
周六晚。
沈安宁洗好澡,吹好头发,来到了衣帽间。
一个粉色和黑色的行李箱刚送来,还没打开整理过。
她思索了一下,拉开了粉色的行李箱,摸索了一下,翻出了一个相框。
里面是一幅画。
一副画着沈安宁的素描画。
这幅画被裱在画框里,看得出裱画之人的细心。
也能看得出这位画家画功之深,眉目间似能传神,最像的便是那双眼睛,好像能开口说话一样。
这幅画,就像是一份礼物,一份她远在异国他乡,收到的很特别的礼物,四年前她一直很遗憾没能当面和这位画家表示感谢,如今这幅画在她这里一直被珍藏着。
她想着这位青山画家当年作为一个街头艺术家,一定是常常为他人作画,想必也不记得她这个无名小卒了。
但她还是想弥补心中小小的遗憾。
她回到房间,将相框放在床头,床头的加湿器在无声的运作着,屋外秋风瑟瑟,而屋内却香怡宁人。
她翻出青山工作室的联系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男声,资料上写的是青山工作室的一个顾问。
“你好,我是苏醒时光的策划编辑,我想和青山画家下周一预约见个面,请问他有时间吗?”
男顾问咦了一声,又马上接过话:“周一他好像有事儿啊,他最近都挺忙的,哪天有时间还真说不定。”
“那他中午......”
沈安宁话音未落,男顾问抢先说道:“估计也要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