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秋嘴上嫌弃,却还是伸手接过,没好气把碟片塞进行李箱。
时不时往客厅斜睨一眼,在那个不大的沙发上,容团团把她漂亮姨姨当成人肉靠垫,舒坦窝在怀里看她最爱的动画片《小熊杰克》。
哼,还怪会享受。
心里一时说不上来,是羡慕容团团,还是羡慕许玉琢。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应该是公司派给我的保镖。”许玉琢如释重负,正打算去开门,就听门铃声再次响起。
按门铃的人显然很没有耐心,铃声“叮咚”直响,吵得容与秋脑仁生疼。
许玉琢预感到什么,突然脸色一白,放在门把上的手缩了回来。
谨慎去瞧猫眼,果然看到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放大到几乎要贴在门上,似乎正探听着门内动静。
“是他们……”许玉琢声音控制不住颤抖,“他们真的找来了!”
容与秋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许玉琢口中的“他们”是谁,作为旁观者,她比许玉琢要冷静得多。
门外的人见迟迟没有开门迹象,已经不管不顾开始拍打门板。
楼道上下的感应灯都被他们巨大的拍门声惊得亮起,甚至已经有凑热闹的邻居拉开窗户往这边看。
容与秋把行李箱和容团团都推进卧室,轻掩上门,这才重新走回许玉琢身边,拍拍她肩膀安抚情绪:“开门吧。放心,有我在。”
分明只认识了两天,但容与秋轻飘飘的一承诺,竟真让许玉琢的手停止了颤抖,内心的慌乱情绪也终于平复了些。
许玉琢不由得看向身侧。
容与秋身量并不高大,眼神也并不凌厉,年纪甚至还比自己小上几岁,但那份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镇定从容,却令她莫名想要信服。
许玉琢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好。”
房门刚打开一条缝隙,门外的两人立刻用脚抵住门缝往外扒,生生将许玉琢拽了个趔趄。
“你个小王八羔子,害你老娘我拍这么久,手都拍疼了!”
许母揉着手腕刚一进门就要破口大骂,抬头见许玉琢身边还有旁人,生生把后面的粗鄙之语都忍了下来。
“呦,还有客人。”许玉琢弟弟许璠也走进屋,甫一瞧见容与秋,登时眼睛一眯,露出些色光,“还是个大美人,啧啧,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真有点眼熟!”
容与秋摆出一副天真得体的表情,亲昵揽了揽许玉琢的肩膀,和他们寒暄:“阿姨好,弟弟好。我叫容与秋,是许玉琢的朋友。因为最近在滨州有工作,所以借住在琢琢家。”
许玉琢不知道容与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配合她将两人迎到客厅先坐下。
“阿姨你们聊,我就先回房间了。”容与秋礼貌地挥挥手走进卧室,反手关上房门。
房间里,容与秋打开手机里的音乐软件,随便点开热歌榜单用扬声器播放,折腾出不小的动静,好让客厅几人能放心谈话。
容团团坐在床边,双腿悬空前后踢踏着,小脑袋随着音乐左右摇摆,戳了戳容与秋凑在她耳边神秘兮兮道:“妈咪,你果然也喜欢听爸爸的歌。”
容与秋虎躯一震,赶紧看了眼歌手名字……
啧,晦气。
立马切歌!
客厅三人也竖着耳朵,听卧室里的人在连切了好几首歌,终于稳定在一首动感DJ舞曲后,也稍微放下防备,开始进入正式话题。
殊不知手机放在床上,而本应该随着音乐摇摆身体的一大一小,此刻正一高一矮侧脸贴门缝,大气都不敢喘地偷听起来。
话题进行的十分不顺利。
容与秋这一听才知道,原来许玉琢之所以住在这,是因为她的钱几乎都被这对母子掠了去。
房子都卖了,车子也抵押了,就连还没到期的理财都被许母偷身份证伪造委托证明给提前取走了。
说是因为弟弟许璠把人打残,为了不被起诉只能满足对方无止尽的索赔。但容与秋已经隐隐猜到,事情真相或许并不像许璠说的这么单纯。
许璠提出再要五百万,但许玉琢哪里还有余钱?
两方就此僵持,哪怕许母情急之下再次说出了让许玉琢去□□导演的话,许玉琢抬头忍住眼泪,已经对这两个所谓的家人彻底绝望。
不知什么时候,音乐停了。
容与秋斜倚在门框上,轻咳两声引起众人注意。
客厅中的几人争执难下,谁都没注意容与秋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开门走了出来。
几人心里不禁一慌:她都听到了?
家丑不可外扬,见有人偷听,许母怒气冲冲地直接从沙发上站起:“你怎么偷听别人……”
“琢琢,他们可是最亲近的人了,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呢?”容与秋一脸哀痛地看向沙发,把正要发难的许母听的一愣。
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姑娘在向着他们说话,立马喜笑颜开朝容与秋招招手,示意她过来说话。
许母附和道:“你听听,还是你朋友懂事听话。”
许玉琢看向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人,眼底写满绝望:“连你也……”
“琢琢,这种事你应该告诉我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