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人自打知道叶清康可能跟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勾勾搭搭之后,便连叶清康的近况也不去关注了。
嗯,面上不关注。
在外若有人在他们面前提到叶清康李翠这两人,叶家人的动作都是摆头,一问三不知,再问就是:“都已经分家了,我管他做什么?”
那表情都带着不自觉的嫌弃,慢慢也就没人再在他们面前提及叶清康。
当日的事情已经过去,人们的心情已经平复,再看叶家现在修了大楼房,还养猪,少不得有人在背后说叶家冷血,还真就不管自己的亲儿子了。
当爹娘的在新房子里住,那被赶出家门的现在过得一日不如一日。
偶然被王博他妈撞见,老太太心里不喜这些人的嘴脸,又忧心以后若是她跟王博的日子好过了,外面的人是否也会这么议论他们,便反驳说:“你们是忘干净了,清水村都是姓叶的,论说起来大家跟叶清康也沾亲带故,你们心疼就自己去接济后辈,在这儿说啥子?”
说话的人见开口的是她,嘴巴一撇,口无遮拦:“你当然护到他们家了,哪个不晓得你们可以到我们村子来住就是靠的他叶家。”
王博他妈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走过来的,冷哼一声:“你这话你去问村长,迁个地址的事情我还要去麻烦叶家,你也太小瞧叶家,我一个后面来的我都晓得他们家到底是为啥子分家,你要是心疼你把叶清康两口子接回去跟你住,你们屋头孙孙儿也才四五岁,你看把人接过去你孙孙儿还活不活得成!”
那妇人被她一张嘴怼得无话可说,脸青一阵白一阵,王博他妈也不与他们多待,抱着手上洗好的衣服回去。
她走之后很快又有一个年轻的媳妇起身跟着走人,三三两两的,没一会儿这边洗衣服的河口就只剩下三个刚才贬低叶家贬低得很起劲儿的中年妇女。
“王婶儿,你这屋头还没有你水盆啊?每天衣服都抱出来洗,不累哦?”第一个起身的小媳妇起身就跟王博他妈搭话。
王博他妈平时在村儿里也不怎么说话,人缘一般,偶有几个说话的,刚刚也被她给得罪。
偶然被一个年轻小媳妇搭话,她还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这人是河口那边第一户的,跟她可不顺路。
知晓对方是特意来找她说话的,王博他妈便一边回答,一边引着人要去她家。
那小媳妇却走得慢了,还伸手拉她一把,说:“婶儿我看你这几天除了洗衣服割猪草都没啥事儿,这外面的稻谷要收了,你们家今年怎么打算的?”
王博他妈也正愁呢,他们娘儿俩现在吃的都是陈粮,还有叶家接济的一袋子,可这一袋子也吃不到过冬啊,所以前头又跟叶家定了一袋新粮,叶家今年收起来他们就去买。
不过这小媳妇儿这么一提明显是有话说,说不定还有别的打算,王博他妈便摇头:“也正愁呢,家里钱又不够,现在还有猪也要吃。”
那小媳妇儿可观察了他们家好一阵子,把人拉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细看了周围没有什么人,才说:“婶儿我这人嘴笨,藏不住话,老实说吧,我找你其实是有事儿,你家王博的婚事,现在有着落了吗?”
一听居然跟自己儿子的婚事有关,王博他妈瞬间不急了,摇头,面含期望问她:“你有合适的人选?”
她眼睛里都有光,而且殷勤得很,倒一时间叫这个小媳妇不好说话,她也有点不好意思,斟酌了一下,说:“婶儿我确实有个人选,但我又怕我说了你回头骂我。”
王博他妈一看就知道这小媳妇为人处世没那么圆滑,不过瞧着也不是想使坏的,她便点头:“没事,你跟我说说,咱合不合适也先听听不是?”
刘箐背着叶嫣去了趟田里,看了下自家的谷子,叶家今年的谷子不错,一片黄里带青的稻谷中,他们家的全都黄了,明日就该收了。
回家时路过王家的房子,还没走近便看到王博他妈挎着个篮子出来,脸色称不上多好。
刘箐打招呼:“王婶儿,你出门啊。”
王博他妈一抬头,就看到刘箐,松口气,道:“我正好去你家,想找你问点事儿。”
刘箐:“那赶巧,我正好从田里过来,婶儿你有啥事?”
走近了一点,王博他妈还是挎着篮子:“走,边走边说,我也问问你家里人。”
“行。”刘箐不知道什么事情,不过看她的表情好像是挺重大的事。
“你晓得这后面那个叶草花不?我听他们说她是个寡妇,是啥子情况呢?”王博他妈问得小心。
刘箐听到这个名字一时之间都没对应起来究竟是哪个人。
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说:“我也不是很了解,就是听他们说过一嘴,她二十岁那年老公死了,她婆家把她撵出来,回清水村之后没两年她爸妈也死了,后头就一直都说她孤寡命,到现在二十五六了也没再嫁人。”
刘箐问:“你咋问她呢?是不是哪个跟你提过哦?”
王博他妈点点头,没反驳。
刘箐也不清楚那叶草花什么样,她嫁过来还没看到过人呢,下面的村子有个二芬子,这人就相当于是清水村的二芬子,通常都回出现在一些人的八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