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居然会开出这样的条件!
贾琏惊惶之下,亦顾不得怕了。他脖子一梗,冲口而出:
“那些个东西、父亲您不给我,又能交给谁?!”
——作为贾赦如今膝下唯一的儿子兼嫡子,贾琏自觉还是有依仗的。
是的!他不该惧怕他父亲这种,仿佛是小孩子闹脾气时说出来的话!
而贾赦听了,却是斜眼瞅了贾琏一眼,冷哼一声,道:
“不过是嫡子而已。”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前儿你母亲给我来信,说是怀上了。不过月份尚浅,不好张扬而已。算算日子,如今该有三个月了。”
今儿也如平时一般没什么两样啊,就方才,也不过是何东家的来请示,说要带哥儿下去吃奶了,这时辰也没有不对……
等等,难道!
都说母子连心,又或者说贾敏不愧是贾母亲生的,那联想能力就是要比旁人丰富,连发散思维亦青出于蓝。
这不,贾敏因着一阵毫无缘由的心神不宁,脑海里飞快地划过一个叫旁人知道定会吐槽“是想太多了吧”的念头,看着哭得可怜兮兮的宝贝儿子,她便不想去计较匪夷所思与否的问题了,当下便命令道:
“把哥儿身边的人全部给我关在一处看管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
这话一出口,不止林玄身边的,就连贾敏身边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下人们不约而同地腹诽:晨哥儿好好的,不就哭上一哭,这小孩子哪有不哭的。为着这点就要关人,夫人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唯独林玄精神一震。
美人娘实在太给力了,必须点上三十二个赞!这样子他就不必再哭了……枣糕,他哭得太“起劲”了一时收不住怎么破?
边上的贾敏奶嬷嬷李氏与另一个嬷嬷孙氏相视一眼,接着就由情分最好的李嬷嬷上前两步,劝道:
“小姐,哥儿哭了,哄一下便好,何必闹得又是关又是管的?”
闻得李嬷嬷这番话,本就为自个太过夸张的行为有点小心虚的贾敏,一时小性子便上来了。
贾敏心想:她堂堂林家的掌家夫人,不过关几个下人而已,个个都畏畏缩缩不动手不说,还推三阻四?再者只是聚在一处看管一会儿,又不是立时要打杀了。若真是无辜,等会全放回去就是,她便是再赏几个压惊钱又何妨?——哼,这林家,到底谁才是主子、谁才是下人了!
贾敏越想心里越是不喜,脸上不显,只是语气明显地沉了下去。她说道:
“今儿一个两个都是怎么了,当主子的要关两个下人还必须你们这帮人点头了?抑或是心大了,不把主子放在眼内了,是吧?”
所有人听得这话都煞白了脸色,接着便喏喏地低下头,捉人的去捉人,找人的去找人,关人的去关人,各自一通忙碌。
贾敏又想着,既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事儿也做尽了吧!转而又吩咐人去把回春堂在儿科上很有名的何大夫给请来,说是“哥儿不明原因啼哭不止”。
——贾敏是这么想的。但凡是有关哥儿的一切琐碎杂事,她俱一一过问,各项安排亦与娘家母亲的信上传授的养孩子的事项分毫不差,怎的宝贝儿子看着还是如此羸弱?
贾敏早有请大夫看上一看的心思,就是担心因着她经验不足导致请大夫的次数太多,会叫外头那些爱嚼舌根的乱传晨哥儿身体不好——正好趁着此番,叫大夫到府上细细看一遍,便是求个心安也好。
不多时,除却两个奶娘外,其他服侍林玄的人全都关到贾敏院中一处空置的房间里,由三个膀圆腰粗的婆子看管。
两个奶娘,何东家的和杨通家的,颤颤巍巍的立在一旁,表面上看还算镇定,但内心如何的翻江倒海,除了借着系统内外流速不一致之便、每隔一会儿就进去看看的林玄外,旁人便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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