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不过异化反应照样会变成畸形的怪物融化成一滩血水。 秘密教团是先用谎言把人给骗进来,再让他们无法抽身。深红之土这游戏也一样,玩家们被骗了、被误导了,从此变成了勤勤恳恳打洞的小老鼠。 隗辛随人流一路向下。 最后的主干道是螺旋向下的,脚下的路有着微微的坡度和弧度,她只觉得自己走了许久,久到亚当滋滋啦啦的电流声都从耳中消失了,她走到了隔绝信号的地底深处。 终于,前方走动的人停下了,后方的人也渐渐停止走动。 前方是一个弯,弯道的尽头是一扇门,木质的门。两个守门人拿着扫描仪扫描前来集会的人。其实刚见到引路人保安的时候他身上就携带着扫描仪器,隗辛把他控制住了才没接受扫描,没想到来了地下还要接受二次扫描。 隗辛藏在斗篷里的手隐秘地动了动,把武器藏入“影之界”中,斗篷内部本就是一个稳定的阴影空间,奥格斯就曾经借助影之界放置物品。 等待接受扫描期间隗辛闲着无聊,干脆精神控制了所有前来集会的新人,控制完他们,她混在教徒中间,挑选其他好下手的对象。 不一会儿就轮到了隗辛,她上前从容接受扫描,顺利通过,进入了木门之内。 一进入木门,光线甚至比外面的走廊更加昏暗。 内部的照明器具不是灯泡了,是火把,橘红色的火光明明灭灭,照亮了还算广阔的石厅。这间石厅的构造十分奇特,整体是漏斗形,一半人工一半天然,隗辛居然在边边角的地方看见了石钟乳。 教团成员在开凿出的环形石凳上落座,面朝石厅中央的台子,那地方像是个演讲台,但是比演讲台更大,简直可以用来排练舞蹈了。它处于石厅最低点,隗辛坐在最后一排可以俯视它,如同古罗马的贵族坐在高台上俯视下方的斗兽场。 待人员一一到齐,几十个穿着深色斗篷的人沉默地坐着。 这时一名斗篷人走了下去,来到了中央的石台上,高声说:“欢迎,我的兄弟姐妹们,我们又一次聚集在这里,聆听主的圣音。” 他说着张开了双臂,石厅内猛然爆发了热烈的掌声和嚎叫,甚至有人跪倒在地上泪流满面,嘴里不断说着赞美神之类的话。 隗辛毛骨悚然,连忙让自己显得合群一点,她假装疯狂鼓掌,把自己藏进人群中。 良久,掌声平息了。 站在石台最中央似乎在充当神父角色的人又说:“今天我们迎来了十四位新人,但是按照老规矩,只有七名能够成为我们的同胞。来,上前来,孩子们。” 隗辛眼神沉了下来,不明白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为了把这出戏顺利地演下去,她控制着那十四位新人走向石台。 十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一字排开,看着“神父”。 可是“神父”从石台上退了下来,看着石台上的人,说:“你们可以开始了。” 那十四人没动静。 他又说:“只有七个人能留下来。” 隗辛眉毛狠狠拧在一起,让其中一人发问。 光头青年说:“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十四个人要怎么留下七个人?猜拳吗?” “不,孩子。”“神父”说,“上了这个石台,就不能再下去,这是祭台,总有一半的人要把血、肉和灵贡献给我主,让祂从沉眠中归来。” 他的意思,竟然是要他们十四个人自相残杀,选出最后胜利的七个人。 “我可以主动退出吗?”光头青年问。 “这是多么宝贵的机会,孩子。”“神父”慈爱地张开手臂,“那么多人想要成为祭品还没有资格呢。神把自己的血赐予你们,你们怎么能不付出点什么?” 仿佛是为了响应他的话,有教徒大叫了起来:“懦夫,我可以去!让我去!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献出来!” 更加狂热恐怖的气氛蔓延开了,信徒们争着抢着哭着喊着要献上自己的一切。 如果台上的十四人没被控制,他们现在会怎么选?是会恐惧到颤抖,还是大打出手争夺神血? 教徒们激动地伸着手,急不可耐地想要奉献自我,人头攒动,他们像漂浮在冥河里的幽灵,每个人都伸着苍白的手想要向神证明自己的忠心。 隗辛快被这一幕恶心吐了,无数狂热的精神包围了她,他们像热锅里翻滚的泥鳅,身躯不断扭动着往前凑,马上就要淹没石台。 “神父”说:“安静!” 人群霎时陷入寂静。 “我们要按照传统来。”他又说。 教徒们总算不再那么激动了,他们慢慢坐下,气氛重新变得肃穆,可平静的海面下隐藏着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