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凌竹也在这时回来了,“警局门口全是记者,我朋友说不能让小孩露面,会带着她先回福利局,让咱们开车去那儿碰面。”
“行,走吧。”许知晴回着话,目光却依然死死盯着走廊尽头。
他摸不着头脑,于是,一个响指在知晴脑中炸开。然后,凌竹的小腿便成了开花的竹子。
凌竹的朋友小汪带着两人进入福利局接待室,一个小女孩坐在靠窗边的椅子上。
虽说是初中生,但是女孩看着只有10岁的样子。短短的兰花式头发,穿着简单的蓝色T恤和灰色的运动裤,很旧却干净的一双运动鞋。看起来哭过,但神情并不悲伤。
知晴觉得疑惑,国茂集团经理的独女,应该是一个无忧无虑像花骨朵般娇嫩的公主,可眼前的孩子却像是一个无助又顽强的小狗,就像,曾经的她。
但她并没有让这种困惑盘踞大脑太长时间,她走到女孩的旁边蹲下,把手轻轻盖在小女孩手上,温柔地说道:“你好呀,我叫许知晴,你可以叫我知晴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噗!”还没等到小女孩地回答,凌竹倒是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晴姐,你大人家快20岁!”
知晴白了他一眼,但并不还嘴,转过头来仍是温柔地看着小女孩,等着她的回答。
“我叫付子馨。”女孩轻轻回答道,语气平淡。她虽然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但短短几个字却让知晴觉得她有着让人不安的成熟。
“子馨你好,这个大哥哥叫凌竹,我们是求实报的记者,今天来呢只是想跟你聊聊天,我们边吃饭边说,可以吗?”
子馨望向福利局的小汪,待对方微笑示意后才终于点了头。
几人点了些小孩爱吃的汉堡薯条,子馨吃得很香,知晴却是一点都吃不下。看着眼前的孩子,她所有的问题都化作了一缕烟,什么都不剩了。
凌竹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女人,只能自己亲自上场,“子馨,家里还有其他的亲戚吗?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或者叔叔伯伯姑姑婶婶?”
子馨停下了咀嚼,手抓紧汉堡,轻轻摇了一下头。
知晴不忍心,用脚在桌子底下蹬了凌竹一下,示意他先不要开口。可没想到,子馨主动开始说话:“我妈妈是个孤儿,带着我嫁给了爸爸,爸爸是独生子,爷爷奶奶早过世了,妈妈前年也生病去世了。”
“啊!你不是你爸亲生的?”凌竹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知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拉着他赶紧坐下。
她的心中泛起酸意,温柔地对子馨说道:“那你有什么打算吗?如果没有亲人,你会被送往福利院,以你的年纪,可能很难找到领养了。不过你放心,你爸爸留下的所有财产都将由你继承。爸爸已经走了,你要好好地活着,好好读书,生活还很长。好吗?”
子馨低着头,知晴恍惚中察觉到她有一丝笑意,但是这个表情转瞬即逝。
【看来,他们父女关系并不好。都说男人爱屋及乌,现在看来,付文成对他的妻子应该也不怎么样。】
凌竹还是不死心,“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们你妈妈的相关信息,我们试着找一下到她的相关关系。”
子馨突然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使劲儿摇了两下头,然后放下汉堡,把头埋进了手臂中。
凌竹被子馨的反应弄得不知所措,看了看知晴和小汪。
小汪安抚着子馨,然后对他俩摆手道:“今天先到这吧。我会妥善安排这个孩子,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会联系你们的。”
知晴和凌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呆在这里,便起身道别。
她轻轻摸了摸子馨的头,“这个哥哥是想帮你,希望你不要介意。哥哥姐姐今天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子馨并不回话,小汪点头示意道:“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你们先走吧。再见”
知晴和凌竹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在回程的车上,知晴隐隐地觉得这件事似乎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你知道子馨读哪所学校吗?”
“七中。”
*
知晴直接回了家,洗了个澡,随便吃了点面包,然后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她在头一天已经打好招呼,不去办公室,直接去子馨所在的学校采访她的老师和同学,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子馨的反应实在太过淡定。
“对不起,学生正在上课,没有紧急情况,外人不能进入。”
知晴没想到,她连学校大门都进不去,“你好,我是求实报的记者,这是我的记者证,我只是希望能进去采访一下老师和学生。”
“不行,你不能直接进入,除非经过批准。”保安并不通融。
她叹了口气,准备给头儿打电话让他疏通一下关系。
“你们就是这么刨根问底,帮助群众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知晴的心跳漏了一拍,差点没拿稳手中的手机。她抬起头,逆光中浮现出楚云的脸庞。他微微地笑着,但看不清他的眼神。
“啊,警官你好。不,不是,我只是想来了解一下付子馨在学校的一些情况,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