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立马就要翻栏杆跳下去。
“别!”知晴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她会拖死你的。”
他来回看着知晴和在河上挣扎的叶萍,还是挣开了她的手。“报警。”
“楚云!!”
知晴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握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桥洞中开出一辆小的游江船,上面的人及时扔下绳子,救了两人。
她边往桥下跑边打电话报警和叫救护车。等跑到江滩时,船已经靠了岸。
叶萍呆呆地望着地,楚云本来看着叶萍,听到知晴跑近的声音,便望了过来。
她原本急切地奔向楚云所在的位置,但如今近在眼前,却不敢再靠近一步,恐惧后知后觉涌上心头。
*
知晴坐在病床前,久久无话。
“吓着了?”终究还是楚云先开了口。
她垂下眸,权当没听到。
“知晴,我是警察。当时那个情况,我不下去她必死无疑。”
她抬起头,即委屈又害怕,眼前起了一层薄雾。
“别哭啊。”楚云抬手想摸摸她,却被躲开。
知晴知道,他的选择无可厚非。可和失去他的恐惧相比,勇气或者无私这样的词,轻如鸿毛。
她怪不了楚云,便开始怪自己。要不是心血来潮跑去淼淼家住,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一系列的事。
“对不起。”她怯怯道,“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楚云轻轻摇头,语气轻柔:“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在槐小门口,有个小孩站在路中间,你看车直直往前开没有停下的意思,便往马路中央冲,要去救那个孩子?”
知晴呆愣地望着他,她确实不记得了。
楚云看她那啥样,忍不住笑道:“这你也能忘?后来那个司机及时刹了车,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看她仍然不明所以,他语重心长道:“那个时候我也下意识抓住了你。如果那个孩子真被撞了,你会怪我?”
“当然不会!”知晴脱口而出。
反应过来后,她低头抿了抿唇,嘴角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谢谢你楚云。”
“不爱听。”
她噢了声,连眉梢都染上了喜悦。
*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件事开始在社会上慢慢发酵。最终,知晴一组还是被派出对叶萍做专访。
回想起两天前他们还振振有词求实不做揭人隐私的私事,现在却又“求”着对方吐露一点独家信息,知晴不禁在心里自嘲。
不过,她迫切想知道一个女人是经历了多大的伤害才会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
又是骄傲到什么程度才会连死都要漂亮优雅?
叶萍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仍然对几人彬彬有礼。
据她说,自己和傅晏礼是在国外念书时认识的。傅晏礼那时是拿着学校奖学金去交换,而叶萍家境不错,从高中开始就一直在国外读书。她一度想为了傅晏礼回国发展,可他却说愿意为了她努力留在国外。
这让叶萍很感动,为了帮助傅晏礼,她通过与他结婚的方式助他拿到身份,动用家里的钱帮他多念了一个国外的硕士,也顺利找到了工作。
可是好景不长,十年前,傅晏礼碰到了在他公司实习的芦笙,在得知芦笙的身份后,火速勾搭上了对方,然后和叶萍离婚,回了国。
此外,傅晏礼和叶萍曾经有一个女儿,可是在十年前意外高坠身亡。叶萍坚信,这是芦笙父亲动用权力精心策划的一起谋杀。可是她既没有任何证据,也无法和实力强大的华昌地产掰手腕。
她本来已经死了心不想回国,可听说芦笙的死讯后,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回国揭发傅晏礼这个人面兽心的人渣本色。
叶萍先是找到了芦笙的父亲芦相,希望可以和他交换自己女儿死亡的真相。芦相大发雷霆,把叶萍赶出了门。
她讲到这不仅笑了出来,“是不是对所有的男人来说,权势永远是最重要的?即使是自己女儿的死也唤不醒他?”
知晴没有回答,她知道,有很多人这样,但总有一部分人,有坚守的底线和信仰。不过,如果叶萍所说属实,傅晏礼和芦相显然是前者。
淼淼在一旁记录着叶萍的话,突然问道:“你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公义,为什么选择死亡呢?”
“活人的呐喊远不足死人声音大。”
*
“晴姐,楚云哥没事了吧?”凌竹得知是楚云跳下去救了叶萍,对他的钦佩又多了几分。
“没事,已经回归工作了。”
凌竹:“他前两天大半夜跟我打电话找你,又问了林淼淼的电话,几个意思?”
“啊?”淼淼拿出手机,“原来那晚是楚云哥给我打的电话?对不住,我还以为是骚扰电话呢。”
......
凌竹白了她一眼,幽幽道:“要是他俩BE,你就是罪魁祸首。”
“这不是又和好了嘛!说不定我还是大媒人呢!”淼淼对知晴嬉皮笑脸道,“你俩怎么还跟大学生谈恋爱一样?”
知晴不置可否,她和楚云中间空白了十年,确实还像在校生一样,至少在恋爱方面,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