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她们要舍弃旧名。
柳蔓枝入了城将妹妹安顿好,去了人牙子的地方找事情做,她要银两,她需要一大笔银两,她得查清楚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
花楼老鸨正来买人向人牙子问道:“可有勤快点的女娃子。”
柳蔓枝站了出去问道:“看看我如何?不过我不买身,我想找份活,赚钱。”
老鸨定睛一看,这丫头丽质得很,看她这份勇气,动了心思想将她收下,不过也不太想她只做伙计,便问:“可还会些什么?”
“会琵琶。”柳蔓枝如实回答道,她的琵琶丢在了家里,她也有一月余未见。
老鸨也心生惋惜之意,听见她会琵琶后大喜给了她一锭银子问了她如今的住所,叫了人跟着她怕她跑掉:“好,看何时能来,我就在城东花楼。”
柳蔓枝当晚便去看了花楼,确实是老鸨口中只卖艺的地方,次日便将妹妹偷偷的带来楼里,还有九日,长宁道长便会过来。
在这样的环境许清江很难想象她是如何走过来的,柳蔓枝比她想象之中要坚强的太多,这时的她不过也才十多岁。
柳蔓枝将柳濯清塞进柜子里轻声道:“濯清,在这里面乖乖呆着不能发出声音,知道吗?”
“这是给你吃的。”柳蔓枝偷偷窝了吃食给她,长宁道长给的也没有多少银两,租完两夜的客栈,吃了几顿便只剩下几文钱。
柳蔓枝:“等过完长宁道长来你就跟他走。”
柳濯清:“姐姐不走吗?”
柳蔓枝有些动摇,对她摇了摇头,长宁道长,并不合适她,道术仅能让六岁前的童子入道,而她已经过了年岁。
还有一则便是她想学琵琶,为了生计也好,为了儿时的期盼也好。
十日后,长宁道长如期来了,身上还挂着些彩,经历了一场恶战,柳蔓枝有些犹豫,她担心妹妹会遇到危险。
来到这个地方的长宁道长有些意外,见柳蔓枝疑惑后他回答道:“跟我后我自会护着你们,濯清跟我有缘。”
这便是柳濯清的师傅?这就是她会算的原因,许清江明白了一点她们的成长。
“你不走吗?”长宁道长见柳蔓枝没有要走的意思问道。
柳蔓枝:“道术有道术的规定,不让道长为难,我自会照顾好自己。”
跟着长宁道长她也不能去学习道术,她已经过了那个年龄,况且她已经和老鸨说好了。
长宁道手起算一卦,眉头微皱起,只道:“罢了罢了,皆是缘分。缘起缘灭,皆是缘分啊。”
走之前柳蔓枝把自己那个花色的荷包递给了柳濯清,柳濯清捏着荷包,她知道自己呆在姐姐身边也是拖累她,她暗想也要学一番技艺,让姐姐不在呆在这里。
长宁道长前些年都会来带着柳濯清过来看,后来便带着柳濯清云游了,柳蔓枝自然是赞同的,妹妹好,便一切皆好。
而她这些年便在楼里弹琵琶,过了十二,眉目初开,再过及笄便已“倾国倾城”。
彼时一曲琵琶名动黎城,引得无数达官贵人相继前来追捧。
让她也得了机会见到城主,她曾听闻过母亲说,父亲也曾做过这黎城城主,自然对这城主有几分好奇。
她应了邀约前去。
城主府上意外的冷清,只传闻城主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独有一妹妹,而这妹妹出了意外落得双腿残疾一直在哥哥家养着。
柳蔓枝去到府上,倒是没见到城主,去了才得知是他妹妹想听曲,而她并没有见到城主。
走进门她,是柳蔓枝第一次见关清江,她早已坐上轮椅,双目无神,眼神呆滞,失去生机。
柳蔓枝抱着琵琶进门委身向她行礼。
“随便来弹一曲。”关清江抬眸随意道,显然并没有提起兴致。
原来这是她第一次遇见关清江,许清江恍然大悟,关清江很早双腿便没了知觉。
柳蔓枝双手微挑,琵琶弦动,穿出来的声音婉转带着激昂。如春天万物复苏,嫩芽破土长出枝丫,到了夏季的热烈,生生不息。
关清江微顿,起了兴致,坐起身子来向她看去。
外面的天阴沉,在琵琶声中,细雨落,空气变得阴凉。
突然,关清江双手抓着自己的双膝,手指微屈,眉头不自禁的皱起来,额头冒着雨滴般大的吸汗,外面的雨愈下愈大,雷鸣不止。
“晃荡。”一旁的杯子被打翻,碎裂。
“滚。”关清江吼叫道。
柳蔓枝弹琵琶的手按在琵琶弦上,琵琶声止,她不明所以的看向关清江。
“滚。”
关清江赤红着眼,嘶吼道。
关清江的脾气暴躁源于她的腿疾,明明是灵体,许清江依旧能感受到先前在关清江身体中的痛感,她无力的看着着一切。
一旁的侍女急忙叫柳蔓枝走,那天她抱着琴冒着雨离开,雨淋了一身出来,好在有楼里的小厮给她送了伞不至于让她淋的太难看。
“曼儿回来了?可见着城主了?”
老鸨的心思柳蔓枝自然知晓,没回话自顾自便去沐浴。
出来后老鸨也得了消息,安慰道:“关小姐脾气就那样,別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