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衍望:“我是刚刚听见他们说的。”
远山:“哼,你们皇族人表里不一,我才不信。之前你们那么虐待那个山下的公子。本来都是病的要死的人了,还非要让人剃度出家送上山来,山路颠簸得他一直吐血。一路上吹吹打打急匆匆的,好像怕他最后一口气不是在寺庙里喘的。”
衍望冲上去,晃着他的胳膊:“他在哪??他现在在哪?”
远山:“你想见他?”
衍望点头。
远山:“正好他们现在正睡着,但可不能多逛。天黑之前得赶来这里。他们说要查房。”
远山引着衍望到了寺庙后面的山坡下。
「西风残照,佛门灵柩。」
衍望看着那个崭新的石碑,不敢相信,捂住嘴哭起来。她想大声哭嚎,又怕声音大惊醒了宗庙的人。直使劲地捂住自己的嘴。
那个石碑上写着,“佛门弟子释沐恩之墓。先俗家姓名——衡云。”
远山:“那个公子,原本身体就不好,身上又有被人打过的痕迹,他似乎从前就有肺病,在路上颠簸,一直咳血。到了山上,要求住持给拟佛门弟子的名字。住持说此人没有佛缘,不宜入佛门。那个宗主说,如果他不入佛门就得去死。他侍奉过了未来的密妃,只有死路一条,除非他入佛门,就算是密妃陪伴僧人修行了。见住持为难,那个宗主自己给他取了法名,说他是仰仗着沐浴皇恩才能活下来,将来还能留个全尸,就起名叫沐恩。”
衍望:“那,那他···”
远山:“他病痛交加,加上伤心惊惧,没两日就过世了。”
衍望:“是我不好,为什么,为什么要去见你。”
远山见她哭得伤心,心里也有些跟着难过。
远山:“他原本也活不长的,在那种地方,怎么可能身体康健。且他的肺病年头已经不短了。他说,如果没有遇到你,他原本就想在那一夜了结自己。否则继续活着,也是生不如死,他父母已经不再,在欢乐场里留了一身伤痛,哪里有活下去的念头。他在寿衣店遇见你,也是给自己身后备办香烛寿衣。否则,哪里会有人给他办这些。”
衍望哭得更大声。
远山看她哭得更加厉害,慌了神。
远山:“诶,不是,是上天可怜他,才让他在临死前遇见你,也是死而无憾了。他死前可担心你,怕你将来上山来受委屈,我们直告诉他,我们是正经僧人,必然会想办法保护你,他才放心。”
衍望:“我原本以为我能赎你出去,没想到我贵为皇女,从阎王爷那留不住我的父亲,连你也留不住。为何你们都要离我而去。为什么!”
远山为难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远山:“这,这这这,这不是你没留住他们,是他们命里不该由你来渡。你身为皇女,你的任务是治国安邦,不是贪恋温柔。世间万物,各有缘法。不是身为皇族贵族,就能自己做主。你的父亲,在天上也会想看着你过得好的。他若是看见你去坊间找公子,只为获得一点点虚伪的父爱,他也会伤心的。”
衍望:“你怎么知道?”
远山:“什么?”
衍望:“你怎么知道,他长得像我父亲?”
远山:“我猜的啊,而且他说了,你跟他要求他想你父亲那样,唱童谣哄你睡觉。”
衍望:“猜这么准?”
远山:“我,我也幼年失去父母,怎么会不知这种心情。”
衍望看着这个凶巴巴的小和尚,觉得他和自己是同命相连,分外可怜,直直抱着他哭起来。
远山被衍望抱得无措,也不知该如何置放自己的双手,无奈和十,念经以稳住内心。
见她渐渐哭声小了,扯了扯她的衣服。
远山:“施主,咱们该回去了,那些宗庙人虽然被迷晕了,但是不知何时会醒过来。之前他们说了,要派人驻扎在那个禅房门外,监督我们两个···在得先回去,把门从内里插上。免得他们进禅房里盯着。”
衍望把手放下来,看着衡云的墓碑。
衍望:“不知我的玉佩,他有没有带入棺椁里面。”
远山:“什么玉佩?”
衍望:“就是那个金镶玉的,金枝玉桃的玉佩啊!”
远山:“这下葬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清楚。”
衍望:“希望他是带进去了,像我陪着他一样。”
衍望被远山引路待回禅房,一路上,衍望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看着自己,她频频回头也没有发现。还问着小和尚,那个迷药有没有下够量,会不会有宗庙的人跟踪自己。
远山说迷药却是下得够量,且师父师叔门看着他们呢,不用担心,抓紧回去才是正经。
到了禅房,小和尚在门内把门插上。衍望吓得直往内里躲,这禅房一共也没多大,躲也躲不远。
小和尚拿了床被子铺在地上,放了枕头被褥。
远山:“我在这睡,你不要靠过来,我远山十年修为你别破坏了。宗庙的人晚上若是醒了可能会来盯梢,你到时候不要说话。不过他们就算来了,师父师叔们也会在晚饭里加蒙汗药,再不济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