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皇宫宋卿无心觅侯,引辩驳邢娘决意锋芒。(七)
芍华:“奶奶现下和宋书生用饭,待会儿就来看您。”
岑时毫点点头,“有劳了。”
回到诉衷情正殿内,闷闷坐在桌子旁盯着饭发呆。
司砚轻轻舀了一勺鳕鱼羹递给了岑夫人,“唐主儿在和宾客用膳,等您用罢了饭,奶奶她也到了。”
文衫:“不怪夫人烦心,今儿在太傧那儿,旁的夫侍实在脸色不好看。”
司砚小心翼翼地看着夫人的脸色,劝道:“后府里的风气一向如此,在家中时,岑大人没有旁的夫侍,所以公子您少见这样的后府斗争。从前您避开了,现下唐主儿多上后府里,夫侍们自然也就争开了。”
岑时毫:“我知道了,我用饭就是了。”
文衫:“司砚你今儿没去,你是没看见韩夫人看咱们夫人是什么眼神,一向他从前拿那种眼神看徐夫人,现在看咱们夫人的眼神,更刻薄。今儿说的那是什么话,旁敲侧击打听着唐主儿带夫人出去做什么了。难道还能带夫人去什么腌臜地方?”
司砚:“没和他说清,只是看了戏吃了饭吗?”
文衫:“韩夫人一向是阴阳怪气,听说了看戏,便说府里有个会唱戏的,都拴不住唐主儿,还是岑夫人懂得殿下。要是教辜公子知道殿下出去看旁人的野戏,定然要教人难看。”
司砚:“这话未免有些挑破了。可是辜公子也不是夫侍。看了旁人的戏,又能如何呢?”
岑时毫:“所幸,太傧也说了他,不妨事。”
文衫:“太傧每次都是假意申饬,若是真的怪罪,哪里他还敢老是这样。”
岑时毫:“今儿万幸没问看的什么戏。若说出来,我可没脸了。”
衍望:“你怎么没脸了?”
几个人惊讶,慌忙起身问安。
衍望拉着他的手一起坐下:“怎么了?才用饭?”
文衫:“夫人原本一直等奶奶,所以用得晚。”
衍望:“今天下朝下得晚,让你久等了。”
岑时毫笑笑摇头,“原本就没什么胃口。只是除了等你,也没什么别的事做。宋书生……是韩太傧的亲眷,殿下没去和她一起看看太傧吗?”
衍望:“她上朝累着了,我就留她在前院儿歇下了,何况明日还要和她去看三司会审。还是在府里一起做马车去方便。”
岑时毫:“上朝这么久,想必殿下也累着了,不如先午睡吧。”
衍望:“这饭你也没怎么动,我陪你用完饭再歇着吧。下午我还要去见客人,等晚上你到良人居等我。”
主仆几个人一起笑着,衍望又拿了拿碗羹喂着时毫用,“方才听你说什么没脸了?”
岑时毫眨眨眼睛:“哦……是今日大家说起昨日我不在府里,是去哪儿了。我不知怎么回答,便实话实说去看戏,又吃了顿饭。”
衍望:“谁问的?”
岑时毫:“只是大家……无意中说起的。”
衍望:“你们两个说是谁?”
司砚和文衫相互看看,都不敢说。岑时毫想上去拦,衍望看出来,“韩夫人吗?”
岑时毫:“殿下……我也忘了,总不过大家总一起这样说说家常罢了。何况,府里定然有人知道我们备了马车出府。只是我没说看什么戏。”
衍望:“后府的风气这般。若是问起,你随便说一出不就得了吗?”
文衫:“奶奶不知,我们夫人惯是不会说谎的,一说便脸红。瞧见奶奶的时候也爱脸红。”
岑时毫:“你怎么这样多嘴。”
衍望:“他说的是实话。若是他们问起,你就说……《祁门冤》就得了。”
岑时毫:“是。”又给两个小厮使了个眼色,遣他们退下。
用罢了饭,两个人躺在床上,并头聊天。
他在被子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微微凉的触感让他心里痒痒的。
“殿下若是日后天天上朝,时毫就在下朝时候等着您回来用早膳。”
“好。原本早朝不会拖到中午的。今儿实在是例外了。”
“看殿下似乎很高兴。”
“今日朝上有趣,自然高兴。”
“殿下高兴就好。”
“我今天没看出来哪个是你的母亲。倒是山祠和扶楹的母亲上来和我说话了。”
“母亲她一向不太爱说话的。殿下别怪罪她。”
“哪有。只是觉得应该告诉她你过得怎么样。要不你哪天回家省亲,我陪你去?”
“殿下那么忙,不必日日陪着我。”
“我在这儿,是不是你和旁人说话的时候就少了?我见之前檀儿总找你绣花的。”
“殿下如此用心,那边少来时毫这儿了?”
九儿咯咯笑起来,搂着他亲了一下,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