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岁了。”陆远之又后退一步,继续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声音如清泉般趟过柳慈音的脑海。
柳慈音轻哼一声,快步走到厨房门前。
厨房门紧闭,柳慈音疑惑了一下,却也未曾多想。
“阿姊,别。”
柳慈音正准备推开了厨房的门,身后便传来柳常念一声惊呼。
受到惊吓的柳慈音手不自觉靠向身前的木门。
门缓缓打开,风携带着烟尘扑面而来,柳慈音捂着口鼻轻声呛咳。
“阿姊!”柳常念快步向前,拉着柳慈音后退几步。
“阿念,这厨房怎么了?”
柳慈音被猛地一拉,不小心崴到了脚,有点疼。
“阿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会生火,就着了,不过别的没烧着,就是墙熏了。”
柳常念低着头,手不停地摸索着衣服,声音有些发抖。
“都怪我,是我前面走开了,才让小郎君有这遭遇,我及时将火熄灭,但是...”
柳慈音扶额,这一大家子到底咋活到现在。
已知柳家姐弟既没有继承父亲的经营天赋,也没有继承母亲的厨艺天赋。
自从柳父去世后,柳家三人的吃食属于能下咽即可。
陆远之站在一旁挑了挑眉,似也在疑问,这三人到底怎么生活下来的。
想着,陆远之上前一步,隔着帕子扶起了柳慈音。
“能走吗?”
柳慈音动了动脚,虽然有点疼,但还能忍受也可走动。
“可以,让陆官人见笑了。”
“我扶你去那坐会吧,”
陆远之指了指不远处的矮凳,“这晚食还是我来做吧,不才,年幼时学过几个家常菜。”
“陆官人还是我来吧,你这般可是瞧不起我,袅袅扶我起来。”
柳慈音自是不可能让陆远之动手,推开了陆远之,依靠着袅袅便要起身去做饭。
陆远之见柳慈音都这般说了,便也不强求,只眼睛一路盯着柳慈音不敢放松。
若是摔倒了、支撑不了了,他也好搀扶一把,毕竟这里有体力能干活的也只他一人了。
“阿念、袅袅,今天我们吃酸菜鱼,有泡椒、酸菜吗?”
陆远之看着正在用襻膊系住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柳慈音,笑着摇了摇头,低声喃喃道:
“倒是个要强的。”
“有的、泡菜之前钱大娘给过我们一坛,姑娘,我来烧火,袅袅火烧得可好了。”
袅袅也卷起了袖口。
“好,袅袅最乖了。”
柳慈音一边应和着袅袅,一边将清水倒入锅内,准备洗锅。
“阿姊,酸菜在这坛子里,泡椒是何物?”
柳常念打开脚边的坛子,拧着鼻子用筷子夹出两株酸菜放在灶边。
柳慈音盛着污水的手顿了一下。
她忘了,古代不是所有食材都有的,辣椒在现实世界也是明朝后期才进入中国。
这里类似于北宋,应该是没有辣椒一类。
“阿姊睡糊涂了,想说茱萸来着,对了胡椒、花椒有吧。”
柳慈音将锅擦净置于灶台,又将洗好的酸菜,去掉根部。
将每片酸菜片开一个口后,用左手从其上部顺势撕开。
这样酸菜便被分成薄薄的两片,一颗酸菜全部片好之后一层层叠在一起,快速地切丝。
“胡椒贵重,我们没有,花椒倒是大把,呐,阿姊我给你放在这。”
柳常念正准备切几片葱姜蒜,却被一旁的人卸了力、夺了刀,一抹高挑的阴影笼罩在柳常念头上。
柳常念借着厨房微弱的烛光,看清了来人,便伸手推了推,不满的说道,“你干嘛。”
陆远之忍不住捏了捏柳常念气鼓鼓的笑脸,轻笑出声。
“小孩子玩什么刀,我来就好了。”
陆远之是会做饭的,三下五除二地切好了葱姜,放在柳慈音的右手边。
柳慈音不禁侧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陆远之,“不是君子远庖厨吗?”
陆远之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倒是一旁的柳常念开口说道:
“阿姊,君子远庖厨出自《孟子》说的是要实行仁政啦。”
柳慈音闹了个大红脸,低着头不再说话,柳常念自觉说错话,也安安静静帮忙择菜也一声不吭。
陆远之也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袅袅见大家都不说话也不敢开口说话。
一时间厨房里只剩下火柴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一切准备就绪,柳慈音来到盛着鱼的木桶边,看了看,捞起了一条最大的鱼。
柳家酒楼不远处有河流,时令季节不少人去捕捞钓鱼,这也是现在最易获得的肉类。
柳慈音瞧着这鱼,肉质鲜美、饱满,是做酸菜鱼的不二之选。
柳慈音快速将鱼洗净除鳞,分解去骨,取鱼身两侧,斜角进刀,片出晶莹剔透的鱼肉放入大碗内。
又让柳常念打入一个鸡蛋清,一汤勺淀粉、黄酒以及半勺盐,搅拌均匀后便放在一旁。
待锅热后倒油,将鱼骨鱼头煎至两面金黄盛出,快速倒入花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