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戴着凤冠的四美,满意地咧嘴笑了笑,迟钝的模样像是吃了不少酒。
“果真和听说的一样。”他突然说。
“什么?”四美呆呆地问。
不知是昏暗的烛光柔和了他的眉眼,还是酒水让他变得不同,四美觉得眼前的戚成钢陌生了不少,与几个月前和自己赏花赏月的模样有所不同,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戚成钢大咧咧地坐在四美身边,他二话不说摘下她头上沉甸甸的凤冠,又用过分粗糙的指腹轻抚四美的脸颊。
“你干嘛呀?”四美笑问。
戚成钢低头看她,说:“非戚成钢不嫁的乔家四姑娘果然生得美艳动人。”
“什么……你吃酒吃醉啦,你不就是戚成钢吗?”四美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胸膛,红袍下的身体结实得令她杏眼瞪得溜圆,像是发现不得了的东西。
“你们乔家真以为戚家会让商人之女进门,做他们最疼爱的儿子的正房吗?”
男人随手把精致沉重的凤冠放在桌上,他也不再压着性子假装翩翩公子戚成钢,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语让四美气得浑身发抖,原先红扑扑的脸颊当下不见一丝血色。
“你、你是谁!你又怎能假扮戚成钢与我成婚!”四美大叫道。
“我是崇应彪,是戚家过继给北伯侯作儿子的戚家三哥儿。”撩起长袍的崇应彪顺手把衣服塞进腰间,他粗鲁的行事作派完全没有公子的模样。
接着,他又对神情恍惚的四美说:“为了维护自家名声让我替戚成钢娶你进门,日后也会想办法向外人解释当初与你心意相通的是我崇应彪。”
“崇、崇应彪…崇……我从未听说戚成钢还有一个兄弟。”
“燕郊没人知道戚成钢还有个兄弟,他们也不知道北方还有一个崇应彪。”只顾着在自己喜宴上吃酒的崇应彪吃着桌上的点心,回头看了眼快哭出来的小姑娘,竟觉得她有点可怜。
四美不知自己竟被心上人如此轻视,美梦醒来的四美像溺水之人一样大口喘气,她的泪很快打湿了衣襟,潸潸泪下的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明日向父母敬了茶,待你回门后就要出发同我前往北方了。”崇应彪说,没听到回声的他走过去拍了拍四美的肩膀。
“喂?晕了?”心里一惊的他把哭昏过去的四美一把抱在怀里,又是掐人中、灌水,又是拍背顺气,直到见她脸色苍白,眉心紧皱的醒来发出哭声才放下心。
崇应彪把半昏半醒的四美放上床,让门口的贴身侍卫找大夫来。
“乔家女儿那么精贵,洞房之夜竟叫大夫,先前与我家二哥做的那些事还不嫌丢人吗?”
一整晚都被崇应彪带来的人高马大的侍卫吓得不敢靠近的戚家嬷嬷在长廊另一边嘟囔道。
谁知崇应彪回头看她一眼,生怕发现自己抱怨的嬷嬷连忙闭上嘴,没想到崇应彪进屋后那个侍卫抬手叫她过去,不情不愿过去的嬷嬷还没靠近就挨了一耳光,被打的她吃痛地大叫一声。
侍卫也不怕人把屋内的四美吵醒,他冷着脸对趴在地上的嬷嬷说:“你家主子都知道不该得罪我们爷,你竟还敢在新婚之夜议论我们夫人?”
被打的嬷嬷半天还没缓过神就被另两个的侍卫捂着嘴拖了出去,被丢在前院的嬷嬷让戚家人一整晚都不得安生,他们殊不知请来替戚成钢成婚的崇应彪是佛还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