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四美回门那日,她的二哥哥和三姐姐才得知妹妹嫁的人是崇应彪,他们今日再看当日迎娶四美的男人,虽与戚成钢长相相似,但他举手投足更是气度不凡。
崇应彪面对乔家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再看四美扑在三丽怀中哭个不停,想与人高马大的崇应彪硬碰硬的二强又被侍卫子弩拦下。
乔家与戚家人前一片平静祥和,实际兄妹四人都明白戚家是何等欺人太甚。
崇应彪对抱成一团的三人说:“我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既然明媒正娶你们妹妹乔四美,定会好生待她。”
“我们连你叫什么也是近日才知道,又怎能信你说的话。”三丽把四美抱在怀里,生怕崇应彪抢人,她怎知崇应彪本可以不来蹚戚家的浑水。
“三丽,别胡说。”乔一成又是皱眉叹气,又是呵斥几个弟弟妹妹。
尤其当他的目光扫向乔四美时,四美立刻止住了哭声,从姐姐怀里离开。
端坐着四美的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一成,像被遗弃的小狗。
“大哥。”四美试图唤起一成内心的父爱,“我想回家……”
“乔四美你。”
乔一成想说的话被崇应彪抬手制止,他们二人已事先讨论过此事,那日崇应彪向乔一成承诺会劝说四美跟自己去北凉,当日确实是得到四美的肯定回答,但乔家小女儿见到疼爱自己的哥姐,自然又有反悔的心思,这也是情理之中,崇应彪早有预料。
“大哥,就算四美回来我们也照样养得起,不用跟他去北凉。”乔二强打量眼前的崇应彪。
崇应彪身着一件布料精贵、绣纹精致的深棕色衣袍,与自幼在燕郊娇生惯养的戚成钢不同,自幼习武的崇应彪举手投足间有着无法忽视的野性与傲气,乔二强的直觉告诉他崇应彪与戚成钢完全不一样,他危险难测又无法控制。
崇应彪身体放松地靠坐在楠木椅子中,任凭乔二强用警惕且具有攻击性的目光打量。
乔二强注意到他的头发有几缕编成了辫子,他这才意识到二人成婚当日为何崇应彪头发是油光发亮的,看来戚家为了不让崇应彪卷曲的头发暴露他不是戚成钢也是煞费苦心。
“小妹去北凉后少不了受苦。”乔二强说,他心里没来由的不信任崇应彪像他表现出的这样明事理。
“北凉不是你口中的荒蛮之地。”叩桌的崇应彪不满地说。
他这几日总听娇生惯养的燕郊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北凉指指点点,原本就没多少耐心的崇应彪对乔二强更是语气强硬。
乔二强心直口快地说:“我知道北凉是何地方,乔家在那也有些生意要做,我是说小妹跟你会受苦。”
“二哥哥说得对,小妹与这崇应彪根本不认识,怎么放心让她跟着去人生地不熟的北凉生活。”三丽道。
“好了!你们两人都闭嘴。”乔一成呵斥口不择言的两人,他脸色越发黑。
为四美这件事操劳过度的乔一成自然也十分憔悴,他知戚家瞧不上乔家,原本只是他们两家人的私事,不曾想戚家会把过继给北伯侯的儿子也拉下水,现如今乔一成也不知崇应彪为何目的迎娶四美,但他知道戚家铁了心不会留一丝机会给乔家让他们去讨要说法。
“四美既然与崇公子成婚,理应到北凉生活。”
乔一成看向四美,他知道如果把四美留在燕郊,一定会出乱子,不说四美认定戚成钢的那股中邪劲儿,在朝中有头有脸的世家戚家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四美,没准日后会拿四美与崇应彪的婚事来伤害他的家人。
“大哥!”乔二强大叫道。
“啧……你们放心让自家四妹妹嫁给戚成钢那样货色的男人,却对救乔家于水火中的人这个态度。”崇应彪拍桌起身,看向沉默不语的三人与坐在主家位置上的乔一成。
崇应彪挑眉道:“本想让你们兄弟姐妹多待会儿,可今日我娘子险些听你们的话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我看不如今日就出发回北凉。”
“大哥。”四美看向大哥乔一成,只见她哥哥点头道这样最好,并让管家带一旁的侍卫子弩几人去把四美的行李运上马车。
乔一成让二强、三丽去帮忙,三人起身离开时四美追上前,却被一旁崇应彪抱着肩膀,结实有力的手臂把四美牢牢环在身边。
崇应彪低头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不是最听大哥的话吗?快去收拾你的东西,顺便把与戚成钢互通的书信找出来烧了。”
四美不知崇应彪如何知晓这些书信,她又怒又羞地看向崇应彪。
崇应彪说:“你的情郎戚成钢怕我暴露,可什么都跟我说了,事无巨细。”
听到这话,四美呆在原地,垂直衣袖里的双手死死紧握,她缓缓低下头看向崇应彪的长靴。
那是一双她从未见过的款式与料子,与燕郊男子穿的靴子不同……与戚成钢的靴子不同,戚成钢的靴子干净得沾不得一丝灰尘,而崇应彪的靴底黏着草屑。
草屑是今日清晨下雨时他把四美抱上马车时弄上的,崇应彪说四美的衣袍如此干净精致,弄脏了怕她又是要发脾气。
崇应彪当时的表情满是不耐烦,却还是愿抱四美上马车,可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