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晓飞打扫完出来了, 赵越他们三个立马围上去,掏出手机就开始跟献宝似的给孙晓飞看他们刚才拍的照片,一边翻照片一边笑。“瞧瞧老孙这一脸赴死的表情, ”赵越“啧啧”两声, 将手机凑过去给孙晓飞看, “我说你至于吗, 盛哥不就在你衣服上画了只兔子么。”孙晓飞就知道得被他们损两句,听了这话就忍不住骂道:“滚蛋!你特么的准备那么多彩喷给盛哥玩,他要是想多玩几瓶,就我这衣服够他发挥吗?”孙晓飞说着就低头看, 这些固体喷彩很容易掉, 他这一路走过来虽然没上手拍,但还是掉了一些,因此现在衣服上的图案已经有些不清晰了。“你说这是兔子?这特么要是只兔子的话盛哥画得也太烂了吧!”孙晓飞说。“这是只猫吧?”梁高也过来研究,“两边不是三根胡子么?兔子哪会长胡子。”“这俩长耳朵能不是兔子么?”赵越说。钱进看不下去了:“你们是不是傻?谁说盛哥一定要老老实实画一只正常动物了?就不能是一只长了兔子耳朵的猫?”“有道理, 也可能是一只长了胡子的兔子, ”眼见着前面来人了,孙晓飞立马眼疾手快地把衣服上的喷彩给拍掉了,“管他画的是兔子还是猫,这事儿翻篇儿了啊。”“翻个屁!”赵越举了举手机,笑嘻嘻地说,“都给你存着呢。”“就是, 你说翻篇儿就翻篇儿啊,哪那么容易。”钱进附和道。孙晓飞捂了捂脸,也知道这群人心黑得很,不被笑个十天八天的这事儿过不了,突然想到什么, 他眼底亮了亮:“哎,刚也拍盛哥了吧?我这不能白牺牲啊,照片快给我看看。”赵越他们也对盛延的丑照更感兴趣,听了这话就立马往前翻。几个人围在一块儿看,翻到盛延的照片时孙晓飞没忍住瞪了瞪眼:“就这?”只见这张照片上盛延只是随意地抬手挡了一下,眼眸微眯,旁边的喷彩四处乱飞,就是没往盛延身上去的,丝毫不显狼狈。“你还好意思说,净搁那儿闭着眼乱喷,哪怕咬个牙也让盛哥出个丑啊。”赵越恨铁不成钢。孙晓飞也觉得亏大了:“还有其他照片没有?”赵越又往后翻了几张,翻到其中一张时他的动作停了停,仔细端详了一下,他摸了摸下巴:“你们觉不觉得……这张照片,盛哥和程学神看起来gay里gay气的?”这照片估计是孙晓飞刚拿出彩喷时拍的,喷彩直直地往盛延和程末的方向喷,那时候盛延第一反应就是挡在程末前面。在这张照片上,盛延站在程末前方,挡住直直喷过来的喷彩,他的右手下意识回护程末,看着这边时眉峰微微蹙起。赵越那么一说,其他几个人看这张照片时也觉出些不对味儿来,钱进边看边乐,说着就要拿出手机:“还真是,不行,我要发给盛哥和程学神看看。”“我发我发。”赵越一脸兴奋。“不行!”“等等!”孙晓飞和梁高几乎同时喊出声。赵越被他俩这一声大喊吓了一跳,手一抖,恰好按下发送键,发过去了他才抬起头看了看孙晓飞和梁高:“怎么了?”孙晓飞急了:“你发给谁了?盛哥还是程学神?”“盛哥,”赵越不解,“到底怎么了?”“还好还好。”梁高拍了拍胸口,“别发给程学神就行,别说其他的啊,盛哥问你就夸他帅。”没等赵越和钱进继续问,孙晓飞拿出手机:“把这张照片发我,我帮你们给盛哥转达。”——“……但是我更希望你开开心心的。”说完这句话盛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他拿起手机看,点开来就发现是赵越给他发了一张照片,拍的是他和程末,角度还挺不错,盛延点开大图欣赏了一会儿,又顺手存下来,然后心情很好地给赵越回复:“怎么,你们这还带返图的?”消息刚发过去他的手机就又震了震,孙晓飞给他发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照片,盛延正想说他们是不是发重了,下一秒见孙晓飞额外给他发过来一条消息。—盛哥,你收敛些吧!不作不死啊!盛延看着这条没头没尾的消息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程末见他表情不对,问道。盛延立马将孙晓飞这条消息抛到脑后,饶有兴致地将刚保存好的照片拿给程末看:“他们刚拍的,帅不帅?”这张照片上程末被盛延挡在后面,所以主要拍的还是盛延,程末看向盛延的手机屏幕时第一眼看的也是盛延。照片上的盛延看起来和平时给他的感觉不太一样,主要还是眼神不一样,平时盛延看着他时总是温柔的,眼睛里总是带着笑意,但这张照片上,盛延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锋芒,眉峰还微微皱着,显得有些锐利。但是很帅。程末认真地点了点头:“很帅。”是一种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帅。这时程末突然能理解盛延刚刚说的那句话了,哪怕照片上的盛延也帅,但他更喜欢的还是笑着的盛延。这种喜欢与帅不帅关系不大,只是单纯希望盛延是开心的。盛延刚才说的也是希望他能开开心心的。这是一种完全纯粹的、只希望他好的善意。想到这时,程末的目光突然微微颤抖了一下。从盛延身上感受到的善意越纯粹,就越让他清醒的认识到,他从前珍之重之的那些其实不算什么。他早就应该明白,他从前以为的最好,只是一个自我欺骗的梦境。从两个月前胡女士选择自杀开始,那个梦境终于彻底坍塌。事实是真正愿意对一个人好时并不会让自己觉得痛苦,只能说,从始至终,他对胡女士而言,都是累赘、束缚。哪怕他一直努力做到最好,哪怕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