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找出了三个家丁，又在人群中看了个遍，却没有找到那个国字脸的仆役。
“顾娘子，你确定没记错？”方氏问道。
“她不可能记错的。”萧路衿替她回道。
“人都来齐了吗？”方氏问管事。
管事清点了一遍人头，大惊失色地回道：“夫人，少了一个人！”
“哑巴孙怎么不在？”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管事的又在人群中仔细看了看：“果真不见哑巴孙！”
“他住哪间房？”舒澜连忙问。
管事的给舒澜指了一个方向。舒澜立刻就带着木白冲了过去，顾梦也紧随其后。萧路衿跟着他们往哑巴孙的住处奔去，追到屋中时，却只见他们三人在空无一人的房中对着一张字条大眼瞪小眼。
萧路衿从舒澜的手中取过字条，上面写了几行字：
恭喜诸君寻到了我等的藏身之处，作为奖励，再多送各位三日的时间。若想赢下更多彩头，还请诸君再探。
又跑了。
屋内还遗留了一只用过的信烟筒，做工看起来很是粗糙，应该是自制的。看来，哑巴孙就是用信烟来给赌场的人报信。
“夫人，这位哑巴孙又是何人？”舒澜问道。
“他也是在约莫一月之前来到府中的，姓孙，由于他不会说话，所以大家都叫他哑巴孙。”
言罢，方氏让管事将登记了哑巴孙身份的册子递给舒澜。
哑巴孙，大名孙六，再有一岁便至不惑之年。在蒋虎进入郑家两日之后，他也来到了府上。
“原来如此。”萧路衿忽然出声，“难怪那女人的屋中不见镜子。”
“何解？”顾梦偏头问。
萧路衿缓声说道：“眼睛看不见的人，自然不需要用镜子。”
“嫂嫂，郑府中还有无其他体有残疾之人？”舒澜问道。
“并无。”
“那，还有什么人是最近才来府中的？”舒澜又问。
“有。”
舒澜双眉一跳。
“鱼生才来不久，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舒澜跳起的双眉又落回了原处。
可疑之人竟是我自己。
“澜哥哥！”
说曹操曹操到，前去寻访赌徒的江鱼生，此刻已经回来了。
“有赌徒说，他们今日如同往常一般去了赌场，结果，赌局开到一半，忽然来了个独臂的男人，说是赌场临时有事，要提起打烊了。那些赌徒本来还不服气，结果，荷官们听完那个独臂男人的话，转身就跑了。荷官都不在，赌局自然也进行不下去，于是所有人都散了。”江鱼生的声音细如蚊呐，“另外，赌场的老板是个女人，年纪在四十岁上下。据说她的眼睛看不见东西，好像是个盲女。”
“干得不错。”舒澜说道，“就是声音太小了，你这扭扭捏捏的臭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男子汉大丈夫，成日见人就羞，叫你师父知道了，又要笑话你不可。”
萧路衿和顾梦吃了一惊，她们本以为这个少年恃才傲物，是以脾性清冷，没想到，他只是因为怕生才不爱说话。
“赌场中一共有三个荷官，他们的身体都有不同程度的残疾，二人瘸腿，一人耳聋。他们的年岁看起和老板娘差不多。”
“蒋虎，哑巴孙，赌场老板娘，还有三名荷官，此六人都有两个共同点。”萧路衿说道，“第一，身有残疾。第二，他们的年纪都在四十岁左右。”
“老夫人于人有所亏欠，莫非这些人的残疾其实是由王氏造成的？”木白问道，“虽然蒋虎说他的胳膊是被野猪咬断的，但这只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未必可信。”
“这不太对啊。”舒澜质疑，“老夫人说的是‘我对不起你’，这个‘你’应该指的是一个人才对。我们尚且不知对方到底有多少人，但眼下已经查出了六人。再算上之前在郑府附近乱窜的那只耗子，对方至少有七个人。”
“那个负责盯梢的第七人，也身有残缺吗？”萧路衿问。
“看不出来。”舒澜摇了摇头，“看上去像个正常人。”
“想来也是。”萧路衿眉头紧锁，“毕竟是来做探子的，若是长相与常人不同，会太过引人注目。”
“澜哥哥，在赌场的后门外，我们还发现了点痕迹。”江鱼生又开口道，“有两道延伸出去的印子，像是车辙印。”
“难道，郑久明是被他们用车拉走的？”木白猜测。
“萧兄，我们去看看？”
“舒兄，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