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阿衿,可知你兄长做错了何事?”
“娘亲?”萧路衿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瞒着父母前往永安山,已在瘴毒一事中吃了苦果,我便不再另罚你。但萧路青作为你的兄长,却没有看顾好你,该罚,今日我便打他十鞭。”
“娘亲,私自离家是我不对,兄长何错之有,您打我便是!”
“阿衿。”萧路青柔声劝阻道,“这鞭子我是该受着,你不必为我求情。”
话音方落,萧夫人提鞭就往萧路青身上招呼。萧路青年纪虽小,却已经有了几分傲劲,咬紧牙关试图不叫出声来。然而,萧夫人手中的鞭子丝毫不留情,萧路青终究没能抗住,痛呼出声来。萧路衿在一旁看着,眼眶发红,泪水泼得满地都是。
当晚,萧路衿从庖房偷了些吃食,准备偷溜去送给在柴房里罚跪的萧路青。然而,她刚一从庖房出来就被萧夫人逮了个正着。
“哟,干嘛去啊?”萧夫人和善地笑了笑。
“我……没吃饱。”
“怎么,晚膳时苓姑克扣你口粮了?我这就叫苓姑过来,当面对质。”萧夫人长腿一迈,作势要去往苓姑的房间。
萧路衿连忙伸手抓住萧夫人的袖摆:“娘亲我错了!兄长他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求您放过他!”
萧夫人薅了一把萧路衿的脑袋:“你跟我过来。”
一向随和的母亲生起气来十分可怕,萧路衿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地跟着母亲回了自己的房间。萧夫人把桌上的香炉点燃,将萧路衿扔到了榻上,替她掖好被子。
“我今日为何要罚你兄长?”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娘亲是在点我。”
“还算有点小聪明。”萧夫人抿了口茶,“一人种因,三人得果。当日在永安山,是那婆婆舍身护着你,才得以让你活着回来。虽说就算那婆婆不救你,她也逃不出那个茶房,但她有胆拦下坠物,已是不易。”
听及此处,萧路衿的眼眶红了起来。
“好在你此次莽撞行事未曾引发恶果,若误了你爹爹公务,或是坑害了旁人性命,你担待得起吗?”
萧路衿知晓了母亲的苦心,掀开身上的被褥,下榻跪在萧夫人跟前:“娘亲,我知错了。”
“行了,快睡吧。” 萧夫人把萧路衿扶起。
萧路衿乖巧地钻回被窝,手却悄悄摸上了藏在榻间装着吃食的油纸包。她决定趁母亲离开后再次“出战”,谁知,萧夫人刚离开,萧路衿就困得睡了过去。
燃烧过的安神香化为灰烬,沉在炉底。萧夫人淡然地拂了拂衣袖,转身进了柴房。
柴房里点着几盏油灯,柔和的灯光轻轻笼住萧路青。墙角散落着一些食物残渣,萧路青趴在软榻上,衣裤整洁,完全不像饿着跪了一整日的样子。
“要那劳什子的面子作甚?乖乖哭出声来,叫你妹妹心疼不就行了,非要我给你使眼色?”萧夫人手里拿着金疮药,推门走了进来。
“还不是娘亲您未曾提前告知于我!”萧路青挠了挠后脑勺,嬉笑着同萧夫人抱怨。
“你这混不吝的兔崽子!上次是谁,把隔壁张老爷摔进恭房沾了一身泄物的事,传得满长宁坊都知道?叫你大嘴巴抖了出去,阿衿若是知道了,我还怎么演?要不然真打你一顿?”
柴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萧路青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次日,萧路衿看着被窝里被压得不堪入目的食物,抖了抖自己满身的碎屑,开始思考要如何背着娘亲把被褥洗干净。
八年已过,物是人非事事休。
“既然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那我就不瞒你们了。”舒澜正色,“我们从杨喜盟那里审出了‘天酿’的线索。”
第一卷·遗凤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