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晚上给我带回家去。”
“好。”
等他埋头抱着练习册回来,陈实评价:“你跟你哥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为什么看起来就是像两个人呢?气质完全不一样。”
他翻开荀铮的练习册,对着正确答案焦头烂额。
“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人。”
回到家洗完澡,他坐在桌子前回忆自己一天都做了什么事,想分享给余照,思来想去,居然没有任何值得分享的有趣事件。
学校高一年级双休,与清河的每周单休不同。
余照生日这天恰好是周六,她没有晚自习,盛寻迫不及待扒两口晚饭,蹭蹭跑回卧室,果然看到了在线状态的余照。
简直想抱着电脑转两圈,但很快他的笑容就消失了,垂眼看电脑键盘不讲话,听余照的训斥。
“你写完作业了吗?”
盛寻蔫蔫摇头:“还有一张生物卷。”
“那你去做题吧。”
“怎么不说话?”
“我不想...”他使劲攥了下自己的手腕,“开学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视频呢,我不想就这么挂掉。”
“那就开着,你该干什么干什么。”
两个人纷纷将电脑挪到合适的位置,他趁着翻页的时间偷偷瞧屏幕里的余照,她也在低头奋笔疾书,没有扎起的长发散落在肩上,衬得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盛寻连忙将头压低点,怕偷笑露出来。
开学第二周,摸底考的成绩终究如难逃的审判一样下达。
高一尚未分文理,计分方式跟清河一样的,总分1050分,而他的摸底考只有432分,这还是家教老师全力带他补一个月的结果。
甚至没达到总分的一半,只有语文及格,别说跟余照考一个学校,他确实很大可能考不出江淮,想到这,他懊恼得厉害,强忍着焦躁收起各科卷子。
陈雪转回身来:“荀钰,你周末都干嘛呀?”
“在家补课。”
“你哪科成绩不好呀?”
“我都不好。”
“那你有什么不会的问我,我可以给你讲。”
她的脸颊都是粉色的,盛寻眨眨眼,将自己的凳子往后挪挪,过了一会儿陈雪再次回身跟他们分享零食,他伸手婉拒。
陈实倒是聒噪起来:“怎么不先给我?”
陈雪将小包的薯片甩到陈实的课桌上,看样子是恼羞成怒。
他侧头望出窗外,九月的北方落叶都枯黄,而江淮的柳树依旧带着绿意,丝丝垂条在风里摇摆,能透过透明的玻璃感受到窗外的宜人温度。
“荀钰!”
他回过神来看讲台上的老师,听班级里响起小小的嬉笑声,涨红着脸低头。
“本来成绩就不好,上课还不好好专心听?”
他们班的英语老师很喜欢“开火车”:随便点一竖排接力念课文。
随着陈雪坐下,盛寻面露难色站起来读下一段,不免磕磕巴巴,越读脸颊越烫。
“哈哈。”
“他读英语什么调子啊....”
熬到中午,他走出教室就看到了倚在窗边等他一起吃饭的荀铮,走廊里路过他的人好多都在转头瞧他。
“上周是不是有个男生跟你招手你没说话?”
盛寻疲惫地摇摇头:“可能是吧,我不记得了。”
“那是我同学,他回我们班还说我没礼貌,打招呼都不理他,我说他肯定不是跟我说话,见到的是你。”
“你怎么蔫巴巴的?”
“哥,你能用方言说一下外地人吗?”
荀铮下意识讲完弯弯绕绕的三个字,他很聪明,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什么,俊秀的眉头拧起来。
“是谁说你?”
盛寻摇摇头,班级里同学都是江淮本地的,他的北方普通话在同学眼里是生硬又粗俗的方言类型,他大概从别人谈论的发音里猜到了这三个字。
“到底是谁说的?你告诉我。”
“别生气,我根本不在意。”
“可我在意。”荀铮严肃板起脸,“这样,下午的课你去我们班,我去你们班,我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有优越感。”
盛寻笑起来,推推他的餐盘。
“我真的无所谓,吃饭吧。”
不再追求合群,他有自己朋友圈,哪怕他们都远在千里之外,所以他面对新同学的攀比与比较的时候,根本不会觉得难堪。
他更在意的是,跟余照聊天的话题越来越少了,这才难熬。
能跟余照说上话,是他平淡生活里,唯一能尝到的甜。
*
柏油马路踩上去会有清脆脚步声,街边叶子尚绿,沿着这条路走到尽头,就能拐到同庆街,也就算是到了家门口。
每到周五放学,他都要独自一个人走路回家,因为荀铮忙着去上跆拳道班。
不管怎么说,又熬过去一周,距离十一能回清河越来越近了。
每到周末,补完理科他都垂头丧气,认为自己是个傻子,他就像是齐老师说的,没有脑子,讲多少遍都不能理解知识点,把齐老师气得直扶额。
但今天的齐老师怎么这么安静?
盛寻握住笔,纳闷回头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