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矛:【我不知道说什么,你小子。】
黄矛:【我为什么就没有这样的运气!嫉妒死我了!】
黄矛:【你怎么不回复,你发大财了盛寻,你是不是命里带钱?】
盛寻桌面上铺满了上节课的卷子和书,层层叠叠压在一起,他看不见似的,搬过桌角的一摞,把自己用脑过度后闷痛的太阳穴贴在书面上,才缓缓张开眼睛。
盛寻:【刚下课,怎么了?】
黄矛:【你买的那个凶宅,要拆迁了。】
他眼眶瞪大一些,强打起精神。
盛寻:【说怎么给钱了吗?】
黄矛:【我看公告说二选一,要么按照你现在的面积直接一平赔3万,要么给你一套原面积另加个50平米的房子,具体地点还没定但肯定在市内,额外给十万安置费。绝了啊,第二个。】
盛寻:【我选第一个,我现在需要钱。】
黄矛:【总是做出乎我意料的选择。】
拆迁方的办事效率很高,黄矛替他签完了合同,第二个月拆迁款就汇进了卡里。
黄矛:【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两百!八十万!零!八千块!!!】
盛寻得空第一时间给黄矛汇过去八千,一是感谢他为自己的事儿奔波,二是为了拜托他再帮自己瞧瞧车,直言不要贵的,实用耐脏就行。
黄矛:【大哥,你现在是高中生,买车是不是太早?】
盛寻:【我可能会有用,买完了放在你那里,你先开着,我用的时候再说。】
盛寻揉揉僵硬的脸颊,讲台上的语文老师正拿眼镜布擦拭眼镜,眼睛因为畏光眯成一条缝。
“先不讲上次的卷子啊,这节课把我手里的新卷子做了,下节课两张一起讲。”
闻言他放开已经找到的文件袋,在前桌同学传过来卷子时沉默着翻到侧边装订线,熟练写上“荀钰”。
最开始那一年,他总会在签名时下意识写盛寻,大家叫他的新名字,他也总是如同网络延迟一样隔几秒才有反应,现在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这节课间,班级里的气氛不再死气沉沉,他茫然地瞄了两眼,是大家互相在校服上签名字。
“荀钰,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字?”
前座女生手里捏着自己的校服,这也算是一种青春时代的留念吧,以后打开衣柜翻到曾经的校服,缀满同学的名字,是独属于自己的青春记忆,每个名字都是故事。
于是他拿起自己的笔,小声问:“签哪儿?”
无视了女生指出的“心脏”附近,他将校服翻到背面,在白色布料的最角落,印上工整认真的荀钰两个字,找补般自言自语。
“我签这吧。”
“我也要。”
“荀钰,也给我签一个。”
“荀钰,接着。”
于是他没什么表情地都接过来,同样翻到背后,找空地小小地写上自己的名字,一时之间,人连人的,跟签售会一样,就连一直关系不和的陈雪都将自己的校服递过来。
他抬头瞧一眼,在她的校服上也落了笔,中国人就是这样的,有很多的可以暂时泯恩仇的时刻,比如此时。
前座女生好奇:“你不用我们签吗?”
“我就不用了。”
他在班里独来独往惯了,疏离做派却并没有遭到同学的讨厌,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的冷淡是无差别对待。
前座女生转回身去高兴地跟朋友发短信分享。
【刚才荀钰在我的校服上给我签名啦!】
【哦,你那个后座高冷男啊。】
【他不高冷,就是纯粹的冷淡,不爱跟人讲话哦,其实很好说话的,每次我们值日他都主动换桶装水,从来没让女生搬过,平时跟他借点什么也都会借,主要是!他自己有抽纸!他不会像别的男生一样上厕所就来偷你的纸,这真的是巨大优点好吗?】
【我在走廊里见过他几次,他哥不是培优班的吗?我上次听人说,他们俩可好区分了,你打个招呼会向你笑还反过来跟你搭话的就是哥哥,看起来像哑巴的就是弟弟。】
【唉....高一刚来的时候他还没现在这么闷呢,那时候还挺正常的,这两年总是安安静静的,自己待着的时候不知道在想什么,感觉他是很多心事的类型。】
【你们班女生守着这样的类型居然没人下手追吗?再不追可就毕业了。】
【他有喜欢的人哦,三年都没换过签名和头像,据说是喜欢的女生给他设置的。而且我们发现,班里同学加他好友一般不会拒绝,只要你在他的好友列表里装死,就不会被删掉。但只要跟他透露一点喜欢的想法,哪怕你不提喜欢,只是言语暧昧,都会被连夜删除,所以我们加了他的好友都是不闲聊的。】
【什么签名?我好好奇。】
【回到爱人的身边去吧,就这一句。】
【你高考结束以后要不要试试?万一呢?】
【不不不,我们班女生都达成了共识,表白会给他造成困扰。这样多好啊,以后回忆起来高中时代,我还可以翻开我的好友列表,跟别人说,这是我们班著名帅哥,就坐在我后面,嘿嘿,因为坐他前面,我晚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