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立刻就拔高了,直喘粗气,“我说没说,你们吃饭要带着我?你都去找我了你为什么不叫我啊?”
“不是说你在睡觉么。”不敢动脖子,余照逃避地闭上眼睛。
“我就是死了,余照。”他气愤地重复,“下次有这种事儿,我就是死了,你也得把我从地里挖出来,把我的骨架子摆在你旁边。”
说完了他才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漏洞,连忙快速说:“没有下次了,以后不许见姜远,他自己也说了,以后不会再见你了。”
“你知道我接到姜远的电话多崩溃吗?我真的差点就要疯了,被你活活吓死。”
见姜远确实危险系数有点高,余照也这么觉得,姜远之前那么多次的正常表现使她麻痹大意,忘了他还有会随时癫狂的可能。
她珍贵的小命,她必须要珍惜。
余照随口问:“他是不是很久没吃药了?我看他好像有幻觉,一直说什么别骂了。”
盛寻无语:“你管他吃不吃药?你管他有没有幻觉?”
“我就问问,你什么态度啊?”
“我什么态度?我特别生气!在我眼前你都能受伤。”他坐不住了,气愤地站起来,一句一顿。
“我现在,对姜远这个神经病生气,对睡觉的我自己生气,对一点都不防备的你生气,气死我了。”
“别这么激动行不行啊,你声音大我就头疼。”
“余照,你给我保证,以后不跟姜远有任何联系。”
“嗯。”
“嗯是什么意思?”
“我保证。”
显然口头保证在他那里效力是不够的,盛寻将余照的手机从床头拿过来,解锁后动作麻利把姜远的联系方式都删了。
“你说你管他干什么?”
“那不是...他挺苦的吗?有一次给我打电话跟说临终遗言似的,让人听了很不好受,我就想着...”
“你可真行,你对他心软,怎么对我心那么硬?说不联系就不联系,把我扔了不闻不问的。”
“这哪是一件事儿啊?你怎么能混淆到一起去。我不联系你你不是也在家好好的吗?有爸妈,有哥哥,都爱你,我操什么心?再说本来对他也没那种想法,我们一个月才吃一次饭,有时候都不怎么说话,吃完就走。”
盛寻嘴角一歪,一副我根本不满意的表情,越说越上头:“余照,他说你像他妈,把你当作他妈,但你不会真把他当儿子了吧?”
“什么?”余照眨眨眼。
“你要是母爱无处安放,咱们家现在还有只猫呢,你安它身上,至少它不会把你送医院来。”
余照不顾后脑勺疼,飞速将脸扭到另一边去,气到极点一句话都不说,站在旁边的盛寻这才重新坐回来,伸手去捞她的手,有点尴尬。
“我说错话了,最近几天我都没好好睡觉,今天这事儿把我吓得要死,这话根本不过脑子,我错了。”
余照愤怒把他的手甩开。
她也认同以后再也不见姜远,但是盛寻这句话实在是太气人了,什么叫无处安放的母爱啊,她跟姜远同龄她有什么母爱,想到这,她不解气,开口让盛寻滚。
“别生气,我..我没长脑子,说错了。”
“我让你现在就出去。”
她清晰听到了身后人深深的吸气声,好啊,现在都能跟她对着发脾气了,这样的态度惹得她暴怒,医学奇迹再现,余照腾地坐起来,将自己的枕头扔到他身上。
“快滚!别在我眼前跟我吵架。”
“滚就滚。”
他弯腰把余照的枕头捡起来拍拍灰,转身就走,余照在他出去的时候才发现他甚至踩着双拖鞋。
那又怎么样?
以前盛寻不长嘴低头挨骂,她觉得这人没劲,现在长了嘴,伶牙俐齿的,倒是能把她呛得高血压,气死人了。
她安稳睡了一觉,下午护士就通知她可以出院,没什么大事儿自己养养就好,打开病房门才发现门口还蹲着一个穿拖鞋的。
余照还在记仇,看都不看他就往外走。
电梯里偷瞄他的时候,才发现盛寻虽然跟着她,但也还是一脸的不忿,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
今天这杠就抬到底了,她在心里默默与盛寻宣战,论冷战她可是专业的,看谁先忍不住跟谁讲话。
反正输的不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