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居然又是沈梦设的局!】
穆音把关键情节都想起来了。
原书中,沈梦入赘穆家后,本不得穆光成认可。但酒楼出了桩客人中毒案,沈梦一力完美地解决了。自此穆光成高看了她几眼,给她越来越多的生意,才间接导致了后来的悲剧。
穆家本以为她至少出过一两次力,其实,这件事也是她和客人串通好的。
【那朱典史见过一次沈梦的女装,被迷得不要不要的。居然相信她是宜春院新买的花魁。这点上,他不如二哥。】
穆思清腹诽:是啊,你二哥不会被沈梦女装迷住,他是请沈梦吃饭也要对方给钱的狠角色。
不过......这事也有沈梦的参与?
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那一边的沈愈祈不动声色,消化着穆音心声里的内容。
沈梦?女装?
难道是之前和马公子他们一起进来的男子?
刚刚去如厕的那个?
“朱典史,刚才只有你一人吃了这蘑菇?”沈愈祈问:“和你们一同来的那位男子呢?他去如厕许久,会不会出事?”
“还有一人?”穆思清惊讶。
众人下意识向通往后院茅厕的门口看去,果然见到一人立在门口。
“沈梦!”穆思清一口叫破:“你居然还敢来我穆家酒楼吃饭?!”
沈梦缓步踱来,并不见局促:“穆家酒楼,还有规定哪些客能接、哪些客不能接?”
马公子见沈梦来了,急着把她拉到自己旁边:“朱典史误会了我,以为是我给他下的药。沈公子,你说句公道话,我好心带他出来......玩,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
【沈梦当然向着你,下药就是她的主意。】
【居然还用会见花魁的借口敲了朱典史一大笔钱。可怜朱典史职位不高、俸禄有限......】
沈梦把手放在朱典史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朱典史,你别误会。马公子常有肠道郁结的症状,这蓖麻油是他平时备着自己服食,润肠通便之用。”
见朱典史仍然紧皱眉头,她手指轻点他手背,来回摩挲,眼尾一挑,含情脉脉:“你不信我吗?”
朱典史看着她娇俏笑颜,感受着她柔嫩肌肤的抚触,一大半魂儿都被勾了去:“信、信、沈......公子说的,我自然信。”
可刚说了一句,他突然垮下脸,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紧接着,他蹭得站起,一句话来不及说,捂着屁股拼命往后院跑。
众人仿佛听到了一下漏气的声响。
穆音默默捂上鼻子,退后三大步。
沈梦从头到尾都很淡定,全然没有当初在穆府的局促不安。她倒上茶,头也不抬:“穆思清,当日我敬你一声大哥,是你自己不要。呵呵,这笔帐,我一定与你们穆家算。”
【这沈梦不对劲。】
【用美色陷阱引诱朱典史,从他那里讹诈一笔。再用他挡刀,扳倒穆家。】
【一箭双雕。】
【她到底有什么依仗?敢这么干?】
穆音猜不透。
“穆府行事中正,背后不怕人言。”穆思清说:“有什么歪招你尽管使。”
说话的功夫,廖掌柜请的大夫来了。
大夫是个有点年纪的老者,偏瘦,脸上些许皱纹,穿着件褐色衣袍。看着有些经验。
“麻烦大夫稍等片刻,”穆思清说:“病人无意间服用过量蓖麻油,正在后院茅厕。”
说话间,朱典史捂着肚子、弓着腰,一瘸一拐走来。
大夫上前,给他搭脉。半响道:“的确是过量食用蓖麻油的症状。近期大量喝水,能将胃中的食物吐出一些更好。我再开一副止泻的方子,一日三次熬了来吃。”
大夫说完,朱典史勉强起身:“穆公子,此事我会知会乔捕头,让他来查,必须要有个交代。”
穆思清想想:“也可。穆某在此等候乔捕头。”
朱典史又看了眼沈梦:“沈......公子,我身体不适,之前的约定,怕朱某无法兑现了。不如我们改日再约?”
【拉稀拉成这样,肯定是上不了床了。】
【居然还念念不忘,男人啊......】
【不知道他还要被沈梦骗去多少银钱。可惜我是个哑巴,想提醒都不行。】
马公子一下站起:“朱典史,你要走?没要到穆家一个交代,你就打算放过他们了?”
“朱典史且慢,”穆思清也说:“今日朱典史在穆家酒楼受了委屈,不管下药的是何人,穆家总要有些表示才对。”
朱典史看着他:“继续说。”
穆思清突然靠近,在他耳边低语:“宜春院的绿茵姑娘,你知道吗?从小被宜春院栽培,至今十年,舞艺一绝。改日我们去见识见识?”
朱典史眼睛一亮,点点头,又朝沈梦瞥了一眼。
“可惜啊,”穆思清声音又放大:“宜春院的姑娘们,都是从小培养,优中选优,才拿出来待客。从不中途买什么新人。所以姑娘的数量实在是少。”
朱典史一愣,连肚子都忘了捂,悄悄靠向穆思清:“宜春院......从不买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