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王德仁那里查出,庆王爷寿礼从一个多月前就开始筹备了,因为皇上这次送的礼都是讨王爷的欢喜,所以,有几样东西是从外域寻来的,如此也就耽误了些时日。
这期间,没有谁问过他关于寿礼的事儿,只是有一回他与几个朋友去西城迎宾楼喝花酒,那天伺候他们的是一对叫如眉,如柳的姐妹花,席间姐妹花能歌能舞,很是惹他欢心,他酒酣耳热之时,就吹嘘他是得皇家重用的大官儿,那俩姐妹花问他,是什么样的官职,做什么样了不得的事儿?他一时虚荣心膨胀,就把最近在帮皇上给庆王爷筹备寿礼的事儿说了,还把寿礼中的几样物品点出来大加吹嘘……”
知牧话说到这里,本来挺高涨的情绪忽然就萎靡了下来,苏锦书从他表情变化里猜出些端倪,就问,是不是你们去找那对姐妹花,她们却出了事儿?
“苏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牧惊讶。
秦逸之没好气地斥他一句,你那满脸沮丧的样子,还好意思问别人怎么知道的?
他总教诲手下这几个,想破案子就得喜怒不形于色,才能在审问嫌疑人时掌握先机,给他们以一箭穿心的重击!
这货永远都记不住。
“如眉和如柳都死了。”
知牧泄气地说道。
嫌疑人死了,就等于刚刚扯出来的线索又断了。
“关于这对姐妹花,老鸨子怎么说的?是不是她们刚到迎宾楼不久?”
苏锦书的话再次让知牧惊讶,“苏姑娘,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如眉和如柳是三个月前才到迎宾楼的,是自卖自身,说是老家闹灾荒,她们一路讨饭,受够了苦楚,这才卖了自身,换一个温饱安生。”
苏锦书微微蹙眉,来得突然,死得蹊跷,若说这俩女子身上没疑点,谁都不能信,但死无对证啊!
这时,肖鹏说话了,他和张卓是带人分头去盘问王府仓库的几位管事的,通过一番凌厉手段,有一个叫吴弓的管事说出一件事儿,他最近去东城娇花馆,认识了两个叫夏冬,夏雪的姑娘,这两个姑娘把他伺候得很熨帖,得意忘形之际,他对她们坦陈了身份,还洋洋自得地宣称王爷要过寿辰了,皇上一定会送大礼,王府的库里又要添不少好东西了!
厮混了几天后,那俩姑娘求他一件事儿,她们有一个哥哥叫夏之初是个珠宝商,他来京途中遭了劫匪,货物与银钱被劫掠一空,他无奈才到两姐妹这里投靠。
原本说待几日就走。
可夏之初听说吴弓是庆王府仓库管事,好奇心大发,亲自到吴弓家里,央求他带自己去仓库见识见识,吴弓拒绝了。
但夏之初拿出一枚金如意,如意上镶嵌了不少珠宝,一看就是值钱的东西,吴弓娘子动心了,给吴弓吹枕头风,带他去仓库住几日,鉴赏鉴赏王爷府库里的宝贝,就把他打发走,神不知鬼不觉的,她们两口子白得了一枚值钱的金如意。
吴弓耐不过娘子软磨硬泡,只好答应。
正好赶上管库中有一人回乡探亲,请了年假,吴弓主动提出给那人替班,借此就把夏之初悄悄带进了仓库。
夏之初在仓库里待了六日。
第七日早上,他自己出来了,说是长了大见识,谢谢吴弓成全。
吴弓还说,夏之初出来时,他是搜过他身的,这也是夏之初自己提出来的,说检查检查好,别以后库里出了什么事儿,再赖在他身上。
“我猜这俩姓夏的姑娘也出事儿了吧?”
苏锦书问。
肖鹏也是一脸诧异,“苏姑娘,你好厉害,这都能猜到?”
“她们的尸体怎么处理的?”
苏锦书眉心拧得更紧。
“据娇花馆的老鸨子说,那俩姑娘死的当天,馆里就来了一个自称是夏之初的人,他带走了两个姑娘的尸体。”
肖鹏的话刚说完,知牧就接话茬道,是,我这边也是去了一个自称是夏之初的人把她们的尸体拉走了,老鸨子本来就觉得晦气,所以并没加以阻拦。
“那这个夏之初还真是命不好,四个如花似玉的妹妹一气儿全死了!”
苏锦书说这话时,眼底是清晰可见的嘲讽。
“呵呵,这还没完呢,我们根据那个管事提供的线索,找到夏之初住的客栈,那客栈老板说,夏之初也死了。”
知牧说完,更沮丧了。
眼见着对方露出一丝丝的蛛丝马迹,他们查到了失窃案的嫌疑人,可是,这一圈儿查下来,嫌疑人都死了,如此看来,倒不如他们一开始就什么也没查到,也省了现在这样明晃晃地被耍了一圈儿,又回到原点。
秦逸之与诸葛云睿两人是早就从知牧几人口中得知案情的调查详情的,所以并不惊奇,只是一老一小两只狐狸同时把探究的目光看向苏锦书,到目前为止,这姑娘思维是完全跟着案情走的,嫌疑人一步步的算计,她都参透了,但嫌疑人死绝了,那接下来又该怎么去查?
他们很想听听苏锦书的看法。
“尸体呢?这五具尸体不可能一直存放在客栈里吧?”
苏锦书问知牧。
知牧答,“客栈老板说了,夏之初临死之前给了他一笔银子,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