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景铄愣了一下,沉吟道:“真的?”
越舒点了点头,“我本来也不想去的,但李文清太无耻了,连你的主意也敢打……”越舒似乎想到了那张衣冠禽兽的脸,他义愤填膺,眉头也跟着蹙起来。
“……对不起。”叶景铄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恢复了平时的语气,“我今天对你太凶了,是我的错。”
越舒挠了挠头,叶景铄语气突然这么软下来,他也有点不知所措了,脸上的温度好像越来越热,领口内的热气被闷在软质的布料里,怎么也不得疏解。
再说,这事叶景铄也没错,是他自己没办明白,况且叶景铄对他是真的好,酒席上连酒都帮他挡了,即使和他生气,也是因为……
“我知道,你就是吃醋了。”越舒微眯着眼睛,像只酒饱餍足的猫,他一边埋怨一边扯开了领子,解了几颗扣子,灼热的压力才稍稍缓解,“直说不就好了,至于吗?”
叶景铄手臂一僵,像是被这热度传染了一般,喉咙也干燥地发涩,他突然攥住越舒的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低哑的声音问:“你做什么?”
越舒眼里有些迷茫,似乎略微有些被打断了的不满,他看着他,小声道:“你让我在这儿睡吧,回去我也睡不着。”
“……不行。”叶景铄喉结滚动了一圈,眸光忽明忽暗,沉声道:“你忘了我今天对你说过什么?我不想再听你打马虎眼了,今天你就把话说明白,告诉我你的感觉。”
越舒想了想,他要说什么?叶景铄今天对他说的话多了,他现在哪句也记不住。
“……”
见越舒还是不开窍,叶景铄闭上眼睛,突然泄了气。
他实在无计可施了,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期待那句“喜欢你”?可越舒从头至尾也没喜欢过他,上辈子都没期望的事,他为什么这辈子还抱着希望?
他太可笑了……
叶景铄感觉心里涌上一阵苦涩,或许他这辈子能救回越舒的命,能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守着他,不让他走上歧路,但也仅是这样,如此而已。
在感情上,他不管轮回多少次,重获多少次机会都不配拥有,他要是能早点明白,也不至于现在仍在这条死胡同上徘徊。
“其实我也有错……”
越舒听不见他这些心理活动,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他吸了吸鼻子,小声地道歉:“昨天我不该怂恿你去的,我考虑不周,让你难受了,这确实怪我。其实我知道你不在乎吃什么,你从来不在乎那些物质上的东西,这次你…你是给我面子,才答应我的……”
叶景铄平复了下情绪,听着他醉醺醺的念叨,哭笑不得,却也冷静了许多。
“不过想想,我今天也是多余……”越舒发愣了一会儿,想了想,有点懊悔地说:“我突然不理解我自己,带你去那种地方干嘛呢?你不是很有钱么,市中心还能买一套那么大的房子,四室两厅,你一个人住都够跑酷了,想吃什么吃不着?……”
这席话如梦中惊雷,叶景铄呼吸一滞,屋子里倏然安静下来。
叶景铄搂着他腰侧的手收紧了,腾得一下坐起身。
越舒还趴在他身上呢,一下被颠簸蒙了,他模糊的视线瞬间翻山倒海,脚上的拖鞋磨蹭地面,拖出“呲溜”的一声响。
越舒随着他起身也被迫跟着坐立,两条修长的腿蜷在两侧,不大舒服,视线被迫与叶景铄的目光持平。
他听见自己跳动如鼓的心脏,酒也跟着醒了一半。
这个姿势也太……太那个了。
越舒脸红红,看着俩人紧贴的位置,磕巴得舌头都打结了,这姿势不就等于坐在叶景铄怀里么……
叶景铄却毫不避讳似的勒紧他的腰,迫使他们距离更近了许多,越舒躲无可躲,好像他再往前凑一点点,俩人就能亲上似的。
越舒咽了咽口水,叶景铄的表情也不似寻常,很激动的感觉,他微窘:“太…太近了……”
周遭好似凝滞了一般,连空气都被死死地禁锢,混杂着浓浓的酒气,整间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无法名状的窒息感。
叶景铄眼中暗流奔涌,手心隐隐颤抖,不依不饶地追问他:“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