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天结束,两家人一起在方家的葡萄架下纳凉。殷怜儿躺在方振的怀里,叽叽喳喳的和乔引濂说话。
“哥哥,你说哪一颗星星是爸爸呀?”
天上星空点点,将墨色的天空点缀的如梦如幻,一轮弯月有如唇角弯弯,微笑的收敛光芒。
乔引濂数着星辰:“那颗,那颗最亮!”
他指着一个方向,突然有些沮丧:“他们离我们好远啊。”
殷怜儿脆生生的道:“阿公,把星星摘下来好不好?”
方振对她百依百顺,自然不会拒绝,含笑答应了下来,心里开始盘算着要怎样弄一个星星。
殷怜儿和乔引濂欢呼:“阿公好厉害~”
陈婉珍在灯下批改卷子,闻言摇头:“你可惯着他们吧,今天要星星,明天还要你摘月亮呢。”
殷怜儿认真的反驳:“月亮是嫦娥的。”
乔引濂补充:“还有玉兔。”
一听到兔子,殷怜儿就笑嘻嘻地拍掌唱道:“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乔引濂一贯是她的最佳粉丝,疯狂鼓掌不提,还爬到石榻上,踮着脚摘一朵紫色的喇叭花送给她,绞尽脑汁的夸赞她,用词童趣夸张,惹来陈婉珍和方振哈哈大笑。
殷怜儿害羞的把头埋到方振的怀里。
方振笑得胸膛颤动,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夏夜里知了叫个不停,过了一会儿。
殷怜儿慢吞吞地爬到又开始自娱自乐的玩着小火车的乔引濂身旁,将喇叭花塞给他,眼睛亮亮地说:“哥哥给我戴花。”
乔引濂不明其意的‘啊’了声。
殷怜儿比划道:“梳在头发里~”
方家的纳凉处,虽说是葡萄架,但是还种着紫藤萝和喇叭花,春夏的时候墙角花圃处还会盛开着优雅的玉兰花,陈婉珍伺候花草很精心,唯一能让她剪下花朵的只有殷怜儿。
春天里,她喜欢用花朵梳进殷怜儿的头发里,将她打扮的可爱又精致。
这让殷怜儿习惯了一看到花就想往头发里梳,她褪了一个发圈给他,目光期待的看向乔引濂。
陈婉珍提醒她:“快睡觉了,明天再梳吧。”
殷怜儿有些沮丧的抿唇,眼巴巴的看着他。
乔引濂没看到陈婉珍目光中的笑意,抓着发圈站起来,走到她的身后。
大不了梳了睡前再拆嘛。
抱着这种想法的乔引濂决定不畏强权,满足囡囡的心愿。
殷怜儿发量很多,但是小孩子的头发又细又软,乔引濂抓一把在手里,总有调皮的头发丝呼朋唤友的从他掌心滑落,忙活半天,也只给她绑上松松垮垮的马尾,底下散落了一大撮。
紫色的喇叭花从发圈旁伸出,早被他掐的不成花样,整体来看就是个失败的造型。
不仅失败,而且乱糟糟的,殷怜儿看起来就像是从灾区逃出来的落难公主,好看中带着一丝可怜兮兮的意味。
乔引濂不由得抿唇。
殷怜儿伸手碰了碰头发,碰到了柔软的花瓣,唇角弯了弯,眼眸里满满的惊喜与雀跃,小奶音夸耀他:“哥哥好厉害~”
乔引濂小声说:“没有干妈梳的好看。”
这是实话,他心知肚明,但还是让他心里有些受挫。
殷怜儿瞬间小甜心化身:“哥哥梳的最好看~”
乔引濂心头软了一块,化成一滩水,肉脸浮上红意,他害羞地说:“我以后还帮你梳头发!”
不过,下一次他要梳的好好看的!
乔引濂有些苦恼地思考着梳头发的秘诀,忽而眼前一亮。
“哥哥,你怎么啦?”
乔引濂神神秘秘地说:“过几天你就知道啦!”
几天之后。
殷怜儿果然知道了,她呆滞的看着篮子里一排头发乌糟糟的芭比们,身旁的罪魁祸首还在自豪的说:“我学会梳头发了,以后我给你梳头发!”
“......”
“呜呜呜呜呜哇!我跟你拼了!”
“?”
“囡囡?”
......
烈日炎炎,蝉声哀鸣。
乔引濂过完生日没多久,众人前往烈士园扫墓,回来后张招弟罕见的连着一周没有揍他。
这种应该高兴的事,放到乔引濂身上,他总怀疑他妈憋了个大招。
殷怜儿给艾丽莎梳着头发,闻言头也没抬。
怎么会有人因为没挨打而发愁的,哥哥真的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乔引濂还在一旁自顾自的纠结,担忧的脸都皱成了树懒:“为什么呢?”
殷怜儿也想问为什么,乔引濂已经有气无力的从沙发上爬下来:“别玩娃娃了,出去玩吧。”
他现在看到这些芭比娃娃,他就觉得胳膊疼。
上周被殷怜儿追着咬的景象仿佛历历在目,乔引濂心里有些泛酸,总觉得囡囡喜欢芭比多过喜欢他。
殷怜儿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她给艾丽莎梳好头发,换上新裙子后,举着芭比给他看:“好看吗?”
乔引濂瞥了眼,没看出差别。
殷怜儿主动解释道:“我把哥哥弄坏的头发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