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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2 / 3)

晓亭在旁边一边绣花,一边陪着她。沈西容话说得很明白了,以对方的傲性,短时间内她们之间不会再有什么了。临近科考她真的没有旁的好选择,只能病急乱投医拜佟晚歆为夫子,再则两人师生关系不对外公布,不会影响佟晚歆。

今日佟晚歆的题目是:“自高则必危,自满则必溢,未有高而不危,满而不溢者。”他说这道题目的灵感来源于牛藤。

牛藤今日跑来吵闹一通,便是仗着左相家的权势,而自大自高。

文章写完已近深夜,顾晓亭伺候沈西容洗漱入睡,特事特办,沈西容不想在杂事上耽搁时间,便欣然接受。心道,以后想办法给顾晓亭找门好亲事答谢便是。

次日,顾晓亭早早的做好了早饭,饭后沈西容与顾晓亭送张相与到村口,租了沈梅的牛车出村,天下无不散筵席,双方留下依依惜别。作别张相与,两人重新回到家中。

书房里佟晚歆早已等候。

沈西容来到书房,行礼:“佟夫子。”

佟晚歆面色严肃点点头,那种教导主任的气质又出来了,沈西容感觉好像突然就有些矮了一截的奇怪感。佟晚歆道:“我刚看过你昨夜写的文章,破题准,但是韵脚这块略有欠缺,对的不齐整,另外收股的时候立意还有些低了,可以再拔高一些,从国家社会全局的角度来思考。你重新写一篇。”

“是。”

佟晚歆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套喝茶套装放在书房,红木桌椅、青花瓷的茶具,与破旧的屋子格格不入,好似鸡窝里冒出了一只凤凰。

他淡然坐在沈西容身后品茶,沈西容埋头写文章,却如芒在背,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做做作业的时候,被妈妈严厉的盯着,如果稍有开小差,一个戒尺就落在手上,让她心中戚戚惶惶。

临近中午时分,沈西容将文章重新拿给佟晚歆看,佟晚歆撩开眼皮,拿起文章读了过去,沈西容信心满满,这次应当过了,结果佟晚歆只说了两个字:“重写。”

“好。”沈西容没有争辩。

用过午饭,沈西容继续埋头苦写,这些她思考得更深,更广。将写好的文章再次交给佟晚歆,结果,对方还是说,“重写。”

你不是因为我拒绝多次就在恶意报复吧。沈西容心中嘟囔,心中这样想,事还得认真来做。夜里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考怎样将文章写得更对偶、更流畅、更齐整、更立意高。一夜过后,她眼下出现乌青,伴随乌青一篇修改过的文章又出来了,这篇文章比昨日的那篇肉眼可见的优秀许多。沈西容觉得能过。

然而,佟晚歆一点都没辜负他的气场,他真的是为极为严厉的夫子,他稍加指导打回去又重写,就这样一篇文章沈西容连写了三天,沈西容梦里梦到一个一个的字追着她打,给她吓死了。好在第三天,她文章终于过了。

八股文后,紧接着是学作诗。

佟晚歆坐在茶桌旁,手指轻轻点在茶宠上,眼睛闭上一会,睁开眼中盈动着善意的戏弄:“我瞧你在告绝一事上颇有心得,不如诗题就用这个吧。”

沈西容刹那间脸烫起来,不一会红的像颗石榴梓。佟晚歆看着高雅无尘,怎么可以这样睚眦必报。所谓告绝,便是拒绝的意思。佟晚歆是在取笑她,前面几次拒绝他的事。

她知道自己做这些事,做的不厚道。可佟晚歆这样直白说出来,并以此为诗题,便是在直白的取笑了。她红着脸:“夫子,我想换个题目。”

佟晚歆敛敛眼中的笑:“不可。”

“夫子。”

“不可。”

沈西容磨磨牙:行,你够狠。

告绝一词,不能单单理解为拒绝,它可生出引伸出另外一个意思,珍惜。

《告绝诗》弃置今何道,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

沈西容对对子对得好,作诗很简单,一天就会了。颜氏家训沈西容在现代的时候背诵过,只需找找有没有错别字,一个都没有。再有那些四书五经的注解,她早先就拿了佟英的注释过的书背诵过,只将参悟不透的询问佟晚歆,轻松理解词句自然也不在话下。

严训六天后,她学问的水平直接从地上拉到了天上。

科举之事,一通百通。现代考试学科繁多、考试形式多样、答题思路复杂多变。而科举考试它的学科简单、考试形式单一、答题规律解题思路固定。相较之下,科举考试简单很多,又经过佟晚歆这种地狱级强度的锤炼,她对科举一事渐渐明朗。

当她熟悉好科举考试方式方法后,她惊讶发觉她在现代书本上生活中学到的知识技巧,竟然也开始能熟练的运用上去。例如,写文时她在八股文起股中股束这三个阶段,每一段都能写出不少经典典故。要知道大多数学子,最多也就在中股的时候用些典故。

是以她虽然只学了短短几天,但进步可以说非常巨大,若年纪小点,可以夸上一句神童了。

佟晚歆一开始是打算以当夫子为借口接近沈西容,教文是次要。文人爱才,几天过后,沈西容勤奋好学,心思聪颖,天赋奇高,完全打动了佟晚歆,他心思颠倒,接近是次要,他打心底真正的想好好教养沈西容成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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