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这是防备我?”陈盛不置可否地笑笑。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在过了路口三四十米处停了下来,“白小姐保重,我就不送你了。”
“谢谢陈先生,上次的事我原谅你了。”白辛夷说完,打开车门下了车。
陈盛立刻就黑了脸,他可还记得自己被她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上的糗事呢。
尴尬地“呵呵”了两声,陈盛调转了车头,一溜烟的跑了。
白辛夷继续朝前快步疾走,刚才在车上,她看到了两个带鸭舌帽的可疑男人守在路口一侧。看样子,就等着苏皖过来了。
这个蓝百合真是太可恶了,她想过告密的人是蓝百合,可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辛夷又疾走了一百多米,终于看到了苏皖的身影。
她加快了脚步,一边走一边拼命地朝苏皖挥手。
车上的苏皖也看到了白辛夷,见状忙让车夫停了下来。
白辛夷招手让她过来,小声说:“蓝百合对于四爷说你是G党,你现在赶紧回去找江老师,让他想办法。我觉得蓝百合应该不知道你的身份,她这么做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我知道,辛夷你也小心点。”苏皖握了握白辛夷的手,转头朝车夫说道:“去大西路。”
白辛夷看着苏皖坐着黄包车离开,直到黄包车慢慢的快要看不见了,这才转身返回。
好险啊!
要不是胡莉莉告诉她有人埋伏在路口,她怎么也想不到跑到路口来通知苏皖。如果没有胡莉莉的仗义相告,她肯定会在离舞厅两三百米处等着苏皖。
到时候,苏皖肯定难逃一劫。即便特工总部的人确定了苏皖不是G党,但一顿严刑拷打是躲不掉的。
人真是不能看表面,谁会想到众人眼中嚣张傲气、说话刻薄,还和汉奸不清不楚的一代舞皇后,竟是个面冷心热的仗义女人。
至于蓝百合,她一定不会放过她,不死也得让她脱层皮。
白辛夷走过路口时,发现那两个男人还在。
她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走了没多远,有一辆黄包车过来了,“小姐要用车吗?”
“大上海舞厅,谢谢。”白辛夷报了地址,车夫一溜小跑起来。
黄包车在舞厅门口停下来,白辛夷下了车,给了车夫两角钱车费,疾步进了舞厅。
她瞥了一眼那两个男人的方向后,立刻收回了视线。沙发上的两个男人正朝门口观望着,看起来有些着急。
白辛夷上了二楼,没有去自己的化妆室,而是直接敲响了胡莉莉的门。
房门很快从里面打开了,胡莉莉好像是在专门等着她似的,一把将她拉进屋里。
“见到人了吗?”见白辛夷点头,胡莉莉拍了拍胸口:“这就好,相信江老师会想办法的。”
“莉莉姐,蓝百合怎么这样啊?茉莉姐平时对她挺好的,可她为什么要这么说茉莉啊?茉莉怎么可能是G党?”白辛夷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还不是因为她整天往我这边凑,招惹上了于四。这于四是出了名的狠,玩起女人来不管不顾。我本来还想求求李爷,让他劝劝于四换人,我胡莉莉怎么说也在大上海这么多年了,总不能看着他们祸害咱们大上海的姑娘吧。谁知道,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为了摆脱于四说茉莉是G党分子。幸亏经过前面的路口时,其中一个人我以前见过,否则茉莉凶多吉少。只要是进了特工总部,有几个人能全须全尾的出来?而且我怀疑,于四没安好心,抓G党只是个幌子。”
“谢谢莉莉姐,你真好,你以后一定会有好报的!”白辛夷由衷地说。
“莉莉姐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会保密的,绝不给莉莉姐带来麻烦。”
“小姑娘,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说我好的人。”胡莉莉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一个人尽可夫的舞小姐,怎么能是好人呢?”
“胡说!根本不是这样的。我听玫瑰说过,你以前只交往过一个男朋友,可那个男人骗了你,说他没有结婚,你发现后就踹了他。那个男人的老婆凭什么跑来骂你?根本不是你的错!还有李爷,所有人都知道你不是自愿的。李爷有权有势,你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
“牡丹,你们真的这样看我?”胡莉莉美丽的眼睛里已经溢满了泪。
“真的。”
“也是,骂我人尽可夫的女人是李肃林老婆,一个女汉奸的话怎么能信呢?真以为别人多稀罕她男人似的,她要是能管住自己的男人别来找我,我把她当菩萨一样供着。”胡莉莉恨恨地说。
“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就拿被迫的女人撒气,算什么本事?”
胡莉莉一把抓住白辛夷的手,爽快说道:“牡丹,你这个妹妹我认了,以后在大上海只要有人欺负你,就找我。”
要不是红姐一连催了好几次,胡莉莉还想和白辛夷多聊一会儿。几年了,她头一次遇到了一个这么懂她的人。
白辛夷回到自己的化妆室时,蓝百合和黄玫瑰都在。
黄玫瑰看了看白辛夷的身后,问道:“牡丹,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还有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