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将头发擦得半干时,傅靖之已经洗好换上了干净衣服。
这时候,有人敲门,傅靖之打开房门,一个小侍应生推着餐车过来。早在白辛夷洗澡的时候,傅靖之就点了餐。
两人还是早上吃的饭,路上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都是下午四点多了,早就饥肠辘辘。满满一桌子饭菜,几乎没剩什么。
吃过饭,两人开车找了一家香烛店,买了香烛和纸钱,又去杂货店买了水果、点心和素酒,准备明天一早先去拜祭白家人,再去惠隐寺找李德让。
买完东西后,两人又游了西湖。
已经进入了十一月份,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加上天色将晚,整个西湖基本没什么人,只零星几个游人,还都是热恋的恋人。
两人也被感染了,白辛夷时不时地发出欢快的笑声。
傅靖之被她如花的笑靥吸引,心里有些痒痒。一个没忍住,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你干嘛?”白辛夷想要挣开他的手,挣了挣,却没挣开,干脆就由着他牵着了。
身处乱世,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在刀尖上跳舞,难得轻松一下。
漫步在苏堤上,欣赏着西湖的美景,眺望远处的雷峰塔。不知不觉中,两颗心已经靠的越来越近。
回酒店时,两人已经宛若恋人一样牵手了。
今天起了个大早,又奔波了一天,白辛夷又累又困,匆匆洗漱好,和傅靖之道了声晚安,就睡下了。
因为睡的早,早上六点多白辛夷就醒了。她没有赖床,醒了一会困就起来了。
本来以为自己醒的够早了,没想到傅靖之比她还早。
“早啊!”白辛夷盯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睡眼惺忪地和傅靖之打招呼。
“早,你去洗漱,我已经点了餐,一会就到。”
白辛夷去了卫生间洗漱,等她洗漱好出来,早餐已经送来了。虽然不如张妈准备的早餐丰盛,可也别有特色。什么葱包桧儿,小笼包,猫耳朵,都是杭州特色小吃。
吃过早饭,两人便下了楼,开车去了灵苑山。
灵苑山离得不远,车子只行驶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山脚下。
停好车,傅靖之打开了后备箱,白辛夷从里面拿出香烛和纸钱,傅靖之拎着水果糕点和素酒,朝着一片树林走去。
这一片柏树林枝叶茂密,郁郁葱葱,棵棵树干挺拔。
走进树林,入目的便是一个个坟包。正中间的也是最大的一个坟头,墓碑上面写着“白世元,白李氏之墓”,还有两人的生卒年月。
左边是白皓中和温瑞云的墓,白辛夷看着两人的生卒年月,白皓中生于光绪二十四年,温瑞云生于光绪二十六年,卒于民国十八年,白皓中死时三十一岁,温瑞云只有二十九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右边一个没有墓碑的小坟包,肯定是真正的白俊庭了。夭折的孩子不能立墓碑,这个可怜的孩子死后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围绕这三个坟周围的,除了白家老管家有墓碑,其余的四十七个坟头,都没有墓碑。商会的人好心安葬了白家人,虽叫不出白家下人的名字,可也给了他们体面,安葬了他们。
白辛夷在五十一个坟头面前摆放了水果和糕点,又在白世元和白皓中及老管家的坟前拜了一杯素酒,点燃了香烛和纸钱。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小庭,我给你们报仇了,我亲手杀了唐炳坤,以慰你们在天之灵。
你们放心吧,爸爸妈妈对我和君尧很好,把我们当成了亲生的孩子一样疼,就和小祺彦彦一样。如果你们在天有灵,一样要保佑我们。
你们看到我身边的这个人吗?他叫傅靖之,是傅玉湘的儿子。唐炳坤说是傅玉湘指使的他,可我不相信。等我找到李德让,问清楚了,如果真是傅玉湘指使的唐炳坤,我一定不会手软,我会手刃仇人。”
傅靖之默默地给白世元夫妻和白皓中夫妻烧了纸钱,又挨个给其他人烧了纸钱,这才回到白家四个长辈的坟前,鞠了三个躬,低声道:“白老先生,白家的遭遇令我悲痛,但我担保,不是我的父亲害了你们。如果真是我的父亲害了你们,我不会逃避。”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小庭,我以后还会来看你们的。”白辛夷说完,跪在白世元白李氏的坟前磕了三个头,又给白皓中和温瑞云磕了三个头。
接着,又挨个给小庭和老管家以及白家的其他下人鞠了躬,难过地说:“你们是被白家连累的,我为你们报仇了。希望你们下辈子都能当家作主,再也不做别人的附庸,掌握自己的命运。”
拜祭好,两人开始上山,朝山顶的惠隐寺爬去。
作者有话要说: 民国其实很苦的,抗日、军阀混战、内战。由于连年战争,老百姓们饥寒交迫,得了病就得等死。那时的人均寿命都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