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群当着日军的面开枪自杀, 差点没把宪兵小队长气疯,带着几个宪兵队员和伪军对三人是穷追不舍。
“八嘎呀路!”宪兵小队长嫌伪军队长跑的慢,照着伪军队长的屁股踢了一脚:“快追!”
伪军队长苦着一张脸, 小心翼翼地说:“太君,小的这两天闹肚子, 真的跑不动啊。”
宪兵小队长见伪军队长不像是装的,而是真跑不动了, 只好冲着那些跑得东倒西歪的伪军大骂,让他们快点追, 自己也带着几个宪兵拼命往前追了。
等宪兵小队长带着一些伪军和宪兵跑的远了些, 其中一个年轻的伪军碰了碰伪军队长:“大哥,那小鬼子不会看出来咱们是装的吧?”
“不会的, 老子我是闹肚子跑不快, 又不是不想追。”
“大哥,你说这还真有人不怕死呢。”年轻的伪军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刚才那女的真让人敬佩,换了我是做不到。”
“你小子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别给老大惹祸。”另外一个年纪稍长的伪军呵斥年轻的伪军。
年轻的伪军看着前面拼命追赶三个八路的伪军们, 不屑道:“我知道的,我只在咱们几个面前说,在那些认小鬼子当爹的孙子面前, 我嘴巴严着呢。”
他们加入治安团是生活所迫,他做不到像那些八路那样不怕死, 可中国人的良知还是有的。
“行了, 快点跑吧,别让小鬼子看出来了。”伪军队长见三个八路已经上了一辆黑色轿车,便催促着几个人快点追。
再说白辛夷三个,三人边打边退, 王大力只有一支枪,战斗力打了折扣,而陈斌也在混乱中肩胛中了一枪,三个人只剩下了白辛夷一个全乎人。
三个人一路撤到了轿车旁,白辛夷一手举枪朝日伪军射击,一手打开了车门,“快上车!”
等陈斌和王大力上了车,白辛夷也迅速跳上车,立即发动了汽车。
宪兵小队长见几人上了车,气得大骂,拿枪指着伪军们往前冲。日伪军们一边追一边射击,子弹打在车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时,有支援的宪兵队员开着三轮摩托赶来了,宪兵小队长指着已经冲出很远的黑色轿车大喊:“快,追上他们!”
白辛夷猛踩油门,拼命地打着方向盘,车子像脱缰的野马奔驰在街道上,惊恐的行人们纷纷避让。
“他们快追上来了。”坐在副驾上的王大力焦急地看向车后面越来越近的三轮车。
“前面有个三岔口,咱们还是弃车逃离吧。”白辛夷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们三个今天就要交代了。
“车怎么办?”陈斌心疼车,这辆车花了不少钱,能买多少粮食和药品啊。
“不弃车咱们都跑不掉。”白辛夷顾不得了,在一个热闹的三岔路口停了下来,抓起外套下了车。
日本人可以在街上横冲直撞,不顾中国老百姓的死活,而她却不能无视同胞们的性命安全。
这个三岔口附近非常繁华,往西是最大的百货公司,往南是几家大餐馆,还有戏院,往北就是和大上海舞厅齐名的新乐汇舞厅。
陈斌和王大力见事已至此,顾不上心疼汽车,将车上能暴露身份的物品悉数拿走,和白辛夷兵分三路,朝着三个方向跑了。
白辛夷对这一带的地形非常熟悉,她迅速穿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子,脱去护士服,将衣服和帽子扔了,穿上外套,整理了一番仪容后,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小巷,朝自家的方向走去。
走在大街上,白辛夷看见一辆辆坐着日伪军的三轮车从身边呼啸而过,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李玉群牺牲的那一幕实在是太震撼了,她接触过很多革命者,也听过很多他们的英勇事迹。可这样直面烈士的牺牲,还是第一次。
她第一次看到那样决绝的眼神,那种坦然面对死亡的眼神,给她造成了太大的冲击,她觉得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眼神了。
走了一会儿,白辛夷拦了辆黄包车,告诉了车夫目的地。
黄包车夫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人又黑又瘦,在白辛夷说了现在身上没钱,等到了家以后才能给钱后,汉子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白辛夷坐上黄包车,车夫跑起来后,这才感觉到胸口又涨又疼。刚才情况紧急,光顾着逃跑,根本没觉到疼。现在安定下来,被方向盘撞到的胸口才后知后觉的疼起来。
黄包车跑了半小时左右,终于到了自家位于贾尔业爱路的寓所。白辛夷下了黄包车,按了自家的门铃。
里面传来阿燕的声音:“谁啊?”
“阿燕,是我。”
阿燕打开了大门,看着有些狼狈的白辛夷,惊讶地问:“太太,你这是?”
“给这个大叔拿五十块钱出来,再给大叔拿点吃的。”白辛夷交待阿燕。
法币贬值的厉害,五十块钱法币也就值战前的一块银元,老百姓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阿燕很快回来了,一手拿着五十块钱法币,一手拿着一个油纸包。
“大叔,谢谢你,这是车钱。”白辛夷将五十块钱递给了车夫,又将油纸包递了过去:“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