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比你摊上客人最多时还要人多!”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徐止瘁“啊”了一声,扬声问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霍光赶紧合上嘴巴,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此时徐止瘁肯定是正在握紧拳头瞪着自己。
进城时,那高大雄伟的夯土墙,极为宽敞的城门和车道,都让人看得惊叹不已。
正当霍光在感叹长安城的壮丽时,却见徐止瘁一个劲朝车后张望。
他好奇道:“你瞧些什么?”
“咱们的车子改道了。除了几十个军士骑马在后边跟,剩下那些载着匈奴人的车子都不见了。”
霍光凑近挤前一看,果然如此。
“这是要将我们带哪儿去?”
这个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
车子停下,伴随着车舆门开启的动静,徐止瘁与霍光赫然发现,在辎车外,已经站着一队从未见过的队伍。
这个队伍起码有四五十人,有男有女。其中有马有车,但配置行头明显要更为华丽得多。
为首者,是两名头戴二梁进贤冠,身着皂袍,内里深衣的中年男子。
他们一左一右,见到二人下车,端端正正地行了礼。身后诸人,也都齐齐整整下拜。
“仆乃冠军侯家丞,怀武。”
“仆乃冠军侯庶子,程忠。”
二人齐声道:“拜见两位公子,一路辛劳矣!”
霍光一愣,心想:“我那兄长年纪轻轻的,已经有庶子了?怎么这儿子连胡子都长出来,看上去比他还大十来岁?!”
这时,他听见身旁徐止瘁朗声说道:“有劳相迎,二公请起!”
霍光被对方用手臂轻轻一碰,顿时回过神来,连忙上前,一手一个扶起两个家臣。
众人拜谢了,这才缓缓起身。
经过这一打岔,霍光才想起来:这“庶子”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而是列侯的家臣。
家丞和庶子,都是专替列侯管理家中事务的。
原来今日因霍去病带领大批投诚的匈奴各部成员进长安,因此他早已命人先行一步,告之府中,所以他的家丞与庶子特意前来迎接二人。
“君侯已得旨意,前往未央宫面见陛下。请公子与女公子转坐府中陋乘,吾等护送两位先行回府。”
听着怀武那文绉绉的话,霍光大是不惯。
徐止瘁微微点头,又道:“既是君侯之意,吾二人自当遵从。相烦二公了!”
于是,婢妇上前,将徐止瘁先行护送上軿车,霍光则在僮仆的簇拥下,坐上另一辆安车。
连阿黑都被僮仆裹在素绮里,抱在怀中跟随在车后。
怀武与程忠见这姊弟二人,一个举止大方,一个态度恭谨,都不禁心想:
“怎么倒与少君侯所说的大不相同?看这人作派,倒是十分知礼,全然不是那等模样。”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自己揣测的那个人,如今正在车中,愀然长叹。
“唉,古有林黛玉进贾府,今有我徐止瘁闯龙潭虎穴!无论古今,但凡是大美人,都是一样的命运!只怕我这一去,又要遭人觊觎嫉恨了!”
霍光倒是没某人那么多想法,光打量这长安城中的风光,就够他忙的了。
眼见前边一座塔楼遥遥在望,一旁的怀武便道:
“公子,前边便是府邸。”
霍光展眼望去,只见那座塔楼有三层半高,飞檐斗拱,朱漆彩绘,十分气派。
塔楼之下,一溜围墙,从车上望不到头。
霍光在平阳时曾见过富户人家的宅院,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上皆有角楼。
而这座角楼之高,围墙之长,又远比当初他在平阳时所见的更胜许多。
车子一路前行,足足驶了约有一刻,却仍未到门前。
又行了一刻左右,前边的一处门户才出现。
霍光看得心里咋舌。“从西边角楼一直往东,坐着车都走了这么远,才走到门前。这间宅子里面到底有多大?!”
东门中已有门大夫等人在等候,将车驾队伍接进内里。
怀武一行人等,请徐止瘁与霍光下车。
二人举目看时,只见这是一处庭院中,地方不大,但房舍小巧玲珑,错落有致。
家丞便对二人说道:
“君侯未归,因此两位公子烦请暂居此处。一切大小事情,可吩咐僮仆婢女,或是命人告之吾等,请公子不必客气。”
“请问,君侯何时回府?”
霍光鼓起勇气问道。怀武微笑道:
“君侯入宫面圣,少时半日、多则数日随驾在御前。天子之意,吾等岂敢胡乱猜测?”
换言之,接下来他们可能有好几天都不会见到霍去病。
徐止瘁忽然开口道:“请问吾等不知何时能前往拜见府中长辈?如今才进府,却未曾行礼问候,岂非于礼不合?”
怀武与程忠听了,彼此互看一眼,眼中笑意越浓。
“女公子所言甚是!君侯之令,乃是等他回府之后,再由君侯亲领两位,一同前往,专程向长辈请安行礼。”
“请二位静心休养,不必急于一时。”
二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