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狗是你们从小在那边养的啊!我说表兄怎么换了个性子似的?他那些狩猎的獒犬个个赛老虎似的,他要选也绝计不会选这么豆芽菜般的狗。”
霍光的头更低了,霍止瘁看了眼“豆芽菜”,心想恭喜你又有新绰号了。
男孩们围着狗中蹲成一圈,一旁的仆役们目不转睛地盯着,以防狗会乱叫或是伤人。
只是阿黑十分温驯,连叫都不叫一声。几个孩子不停摸它,却并未乱揪乱抓。
眼见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阿黑那边,霍止瘁见是个空儿,便故作随意地问道:
“对了,那日回去之后,我想起淮南王太子所送的离奇膏,觉得真是回味无穷呢。”
公孙敬宜微微一笑。“吃着起初没味儿,但习惯了倒觉得不错。”
霍止瘁又道:“听闻淮南王博学多才,淮南王太子武艺精纯。倒不曾想,连这吃食上头,他们也有这等造诣。”
公孙敬宜听了,心中更是暗暗欢喜。
霍止瘁一脸好奇地问道:“不知淮南王太子殿下在都中要留到何时?最近可要进宫面圣?”
公孙敬宜仔细想了一想。“听闻陛下已有旨意,允准淮南王上奏,令王太子与翁主二人留于都中淮南邸。之前已让他们入见,不仅陛下有赏赐,连皇后殿下也是如此。想来,他们在长安的时日还不短。”
公孙敬宜说及此事时,眉梢眼角皆是笑意盈盈。显然这件事对她而言是大好消息。
不过霍止瘁听了则是心里一个劲儿叫不妙。
她原本想着要是那刘迁兄妹能赶紧离开长安,滚回淮南,那就再好不过。
因为相隔两地,路途十分遥远,公孙敬宜即便满心相思,但不能见那刘迁,自然也不必担心他们二人有增进感情的机会。
可要是那家伙继续留在长安,他肯定会再找借口来接近公孙敬宜……
虽然现在还没法想起淮南王一家到底干了什么,但霍止瘁扪心自问,能够在她这种史盲心里都留下严重的不安感,想来他一家应该是干下了足以在史书上留名的一笔。
当然,是好名声的反对面。
“对了,那日淮南王太子在市上大大露脸,不知东武侯府可有找他晦气?”
霍止瘁貌似关心地问着,公孙敬宜朗声笑起来。
“那郭家欺负软怕硬,遇见好手,便只能吃哑巴亏!他们哪里有这胆子!”
“如此甚好!说实在的,我瞧见那位殿下冲下楼时,真被他吓了一跳。看得出来,他不仅身手过人,胆识也不小。只可惜街上的百姓不识淮南王太子,反倒被他吓得摔的摔、落水的落水。”
“那时事起突然,他路见不平,能挡下东武侯府的车队已是很了不得了。何况要是没有他,不知那道上还有多少行人被撞上也未可知呢。”
霍止瘁呵呵笑着,她本想着在对方面前好好给那刘迁上一回眼药,可是公孙敬宜现在看那家伙自带滤镜。而且跟东武侯府相比,刘迁当时的形象确实显得无比高大上。
最重要的是,自己没有一点真凭实据,就算要点醒对方,也无从说起。
要是两人的关系够亲近,自然可以作为朋友跟她好好分析一番这对象靠谱不靠谱。
可眼下她跟公孙敬宜明面上是亲戚,实则没什么交情,所以贸然批评刘迁,肯定只会引来对方的反感。
“必须得有那家伙的真黑料才行,可我现在只知道他家是写书玩剑加做豆腐的,其余的一点都想不起来。总不可能吐槽他家是黑心豆腐吧,豆腐是无辜的……”
霍止瘁绞尽脑汁,却苦无良策。
直到送走卫君孺母女与卫少儿后,霍止瘁仍然在思考这个问题。
恰好此时楚客在旁服侍,她想了想,招手示意。
楚客膝行挪前几步。“女公子有何吩咐?”
霍止瘁对她耳语数句,楚客屏息静听。
主仆二人交流片刻,之后楚客便若无其事继续服侍,霍止瘁也并无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