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逗弄的姚夏却不愿意理他了,闷闷地在前面站了一会儿,又嫌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挣扎了两下,却听沈越格外紧张地说道,“小清仪,别动啊,我御剑的日子不长,再把你摔下去,这么高我不会死,你掉下去,那就是一张饼了!”
姚夏顿时一副被吓住的样子,不仅不敢动了,甚至呼吸都屏住了,生怕掉下去摔成一张饼,沈越就在她身后闷闷发笑,但吃了之前的教训,不敢叫她察觉出来。
其实姚夏的演技也有三分来由,她虽然在各种书籍影像里看过御剑飞行,但那都是人想象出来的,即便机甲能飞,也是坐在驾驶舱里单看屏幕,这会儿脚上踩着薄薄一道剑刃,飞上天的高度却不低,好像云都从身边过去了一样,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要有些惊惧的。
沈越却不是个体贴人,又或许是存心要她看看天上的风景,他御着剑一会儿飞高,一会儿飞低,时不时在空中转几个向,一直飞了约莫有两刻钟工夫,才算是落了地。
姚夏看了看周围,见是一个半山腰的悬崖空地,三面都是悬崖,只有一面坐落着十几个洞府,洞府石门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一处最中间的洞府门口摆着一张红木云纹的桌子,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正坐在桌子前打盹。
沈越敲了敲中年人的桌子,语气熟稔地说道:“王管事,王管事,开一间下品洞府,要家具齐全些的。”
王管事迷迷瞪瞪醒过来,没看见姚夏,还以为是沈越要洞府,不由得奇怪地说道:“沈师叔不是才通过内门……”
沈越咧嘴,像炫耀什么宝贝似的,把身后的姚夏给王管事展示了一下,“张师兄让我给这个小女娃开个单间,她是早上来的,在外门待了四个时辰。”
紫霄剑派的外门绝不是混吃等死的地方,即便通过了外门考核,每日也还需得练剑不辍,王管事也是外门过来的人,可惜是个天生的废灵根,只能领了个看守外门灵脉洞府的闲活。听了沈越的话,也不由得惊讶地看了看姚夏,见她一双眸子清凌凌的,周身的灵气都有些外泄出来,定然是个有灵根的。
王管事顿时醒过神来,翻开记录册子,圈了个新建不久,家具九成新的洞府,取了一块通行玉牌来,沈越接了过去,给姚夏挂在了脖子上,他端详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沈越带着姚夏去洞府放下了包袱,但只是站在洞府门口不走,姚夏把李清仪带来的包袱打开,里面有两身换洗的衣裳,一瓶二十颗的辟谷丹,还有十几颗下品灵石,衣裳和辟谷丹都是外物,唯有灵石外面还格外包了一层,刚才沈越开一个月的洞府就要八颗下品灵石,他眼睛都没眨就掏出来了,但在下界,这些灵石已经是很多修真世家砸锅卖铁才能凑出来的家当。
飞仙阁是女子门派,即便沾了一个仙字,也还是免不了一些红尘俗气,李清仪和柳芊芊一样出身下界,家底贫薄,但柳芊芊进门不久就成了一个内门师姐的小跟班,吃穿用的都升了档,自然有愿意跟她结交的人,李清仪只管闷头修炼,明明长相比柳芊芊还要明艳一些,却成日灰头土脸。
整个修真界,还有比紫霄剑派更适合灰头土脸的地方吗?没有。
姚夏是真灰头土脸,广场上那么多的人齐刷刷地挥剑,汗水混着灰尘搭在身上,一天下来很难有干净的人,沈越愣是跟瞎了似的,不仅没嫌弃她一身的土汗,还能带着她飞了半天。
男修门派就是好啊,姚夏咧了一下嘴,换了包袱里的一身锦白绣碎花的小裙子,洗了洗脸,把有点散的头发重新梳了一下,待将要出门泼掉洗脸水的时候,才发现沈越没走。
沈越很明显从没有见过练完剑还要换一身衣裳的干净娃,整个人都怔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笑出了声,说道:“我还当你累得睡了呢,正要走,来来来,天快黑了,我带你去吃口饭,可不兴玩,回来歇歇就要睡了,日出之前得去挥剑。”
姚夏十动然拒,“我有辟谷丹。”
“不是得没收……”沈越话还没说完,自己拍了一下脑袋,对着姚夏伸出了手,“我们这里跟别的门派不一样,筑基之前不许弟子私服丹药,辟谷丹也不成,你没跟着张师兄他们去,不然丹药早给你收了,既然想起来了,就得给我拿来,乖乖地去吃饭。”
姚夏怀疑地打量沈越,看上去是在分辨他是不是个骗小孩的,沈越的脸都黑了,掏出一块中品灵石来,“就当我跟你换的行不行?”
姚夏摇了摇头,回去洞府里把那一整瓶的辟谷丹拿来给沈越了,说道:“我不要你的灵石,其实我也不喜欢辟谷丹的味道,又酸又涩,就是吃东西很浪费时间,而且爹爹说,辟谷丹可以减少杂质的吸收,对修炼有好处。”
沈越打开姚夏的辟谷丹瓶闻了闻,撇嘴,“难怪,你的辟谷丹是下……咳,就是上品的辟谷丹,也还有一份丹毒在里面,那些都是下界的说法,外门食堂每日供应的都是灵植灵兽制作的菜肴,比辟谷丹养人,你这么瘦,要多吃一点。”
姚夏乖乖地点头,沈越看她小小的一团,眼神灵灵的,看着心里就熨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包子头,带着她御剑飞远。
只有筑基修士才有内门考核的机会,筑基之后辟谷不食,所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