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姐姐不同,如今这一声的姐姐多了些说不出口的意味。
具体一琢磨,相榆想也许阿尧不喜欢被自己当做小弟弟一般,秘境中少年多少次的欲言又止,想来就是想澄清自己年岁不小,不是小孩子了。
不待相榆多解释,一行人已经到了目的地,纵然是战乱也挡不住权贵之人寻欢作乐,受难的总是百姓。
丝竹悦耳之声,将灾民的□□和战乱的马蹄声阻隔在外,薛泠神色也并不好看,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她也是苦笑着,拉过相榆,“那寻欢作乐之人中为首就是此城的城主,许亦民。”
“我以为他是不知情此时,没想到,是知情不报。边塞年年战乱粮草本不该不充足,可难民的数量依旧如此庞大,我本以为是粮草不够,不想……”
是根本没有到达难民的手里。
想起一路走来时,那一双双悲怆麻木的眸,相榆不禁心头一酸。
“小美人儿们讨论什么呢?”
和这样的人虚与委蛇,倒也实在令人作呕,薛泠扶着相榆的手,暗示她不要打草惊蛇,不着急出手。
“金公子,许久未见,尊上身体如何?”
看来是个认识金铭的,挤眉弄眼后,和金铭说了几句悄悄话。
薛泠看得懂唇语,在一旁轻声道,“早闻金蔺城城主修炼秘法,不想,竟然是摄魂。”
难倒了后来尽二十多年的迷题,不想在此刻就已经有了端倪。
只是下一秒,相榆就觉得毛骨悚然,如果说金蔺城城主摄魂这一事并不算秘密,那是不是在城主背后还有一张密密麻麻的网。
“金蔺城城主倒也质朴,旁人修炼此等邪门歪道都该遮掩半分,也就他会放在明面上和人说道。”
不得不说,少年吐槽时的质朴二字给相榆整乐了。
他倒挺会说话,看着好像在夸人质朴,实际上就是拐弯抹角说人傻。
金铭和认识的人闲谈了几句后,那人就离去了,临走前,眼睛在看到薛泠的那刻差点没黏在人家身上,但看到薛泠旁边的小男孩后,目光很快变得鄙夷,竟然是个寡妇,啧,晦气,这种女子也就金铭这种人会玩玩了。
相榆看到了那人鄙夷的神色,很不爽的,伸出了脚,把那人给绊倒在地,那人骂骂咧咧的爬起来,却见相榆一脸抱歉,“不好意思,刚才有脏东西爬到我脚上了。”
大白话:我就是故意的,有本事来打我。
那人瞪了金铭一眼,拂袖离去。
金铭倒是继承了他爹的质朴,乐呵呵的也没去管,招呼着三人进入到了包厢内。
在金铭转身锁门的那刻,一扭头,一把刀架在了金铭的脖颈旁,对方却不慌不忙的抬起头,轻描淡写的反问,“姑娘这是何意?”
薛泠用的是刀锋一侧,意味着,如果金铭反抗,她真的会杀了他。
“公子说呢?送我们入城,公子的使命也应当完成了。”
对方眯了眯眼,似乎有些许不解,反问,“姑娘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薛泠只是松懈了一秒就被金铭用手转过了剑,他脸上浑然不见半分疼痛之色,相反淡定的可怕,电光火石间的转变,下风成了薛泠。
剑锋上还淌着金铭温热的血,金铭没有用剑锋而是剑背,血落在了薛泠如白玉般的脖颈上,如同落梅,孤傲而又易折。
“姑娘你不该分神。”
他将刀背贴近了些薛泠的脖颈,缓缓道,“剑锋对我,可你并不想杀我,对坏人抱有一份善念,实在可笑。”
可是,薛泠抬起眸,浅绿的清眸缓缓漾开一层笑意,“哦,是吗?”
房间里应当还有二人,“杀你,太不值当。”
话音刚落,金铭后颈处一阵疼痛。
角落里的小男孩看着金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盯着对方染血的手,以及那把熟悉的剑好一会儿,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