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大概是因为考虑到了今日要练剑,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袍,金丝绣花延展开,领口和袖口皆为白色,利落而又有干劲。
“怎么教?”
这个问题把相榆给问得眼前一黑,不是,这不应该是商竹药这个老师应该考虑的问题吗?
他这幅模样,就好像是相榆自己花重金请来的却不愿意教授的老师。
大早上的,相榆也没睡醒,被这个问题一问,怒火不知就从哪里升起了,可相榆也不是个怒形于色的人,她深呼吸了一下,用体贴的口吻反问道,“小师叔想如何教授呢?”
果然在这种时候长得好看也没什么用,人该发疯的时候还是得发点疯。
相榆是铁了心不论商竹药说什么都要发个疯的。
“你来打我。”
相榆眼睛亮了,第一次听过那么合心意的要求。
相榆几乎是在商竹药话落的下一秒,提着剑就砍了上来,然后被无情的用剑抵在了地上。
“再来。”
他语气淡淡开口道。
相榆一鼓作气,再而竭,第四次的时候直接躺在地上不动了,“饿了。”
商竹药自然不懂明明已经到达金丹却还没辟谷的相榆,随手扔给了她一颗丹药,相榆接过放进了自己的香囊中,头也不抬地回答道,“谢谢小师叔,可是人饿了是要吃饭的。”
给商竹药整笑了,“你想如何?”
相榆知道这个笑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剑宗下一个不远的小镇子,包子铺中,少年看着手中被塞入的包子,半天没开口的嘴,不禁发问,“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这家店的豆腐包很好吃。小师叔快点尝尝。”
对上少女希冀的目光,商竹药试探性的轻轻咬了一口,没咬到豆腐,只吃到了带着包子皮,他嚼了嚼,又咬下了第二口,辣味混着入口即化的豆腐立刻的在口腔内炸开,“……”
相榆问:“怎么样?”
“辣的。”商竹药回答道,随后看向相榆,他可能真得吃不了辣,分明觉得口腔内一阵阵的刺痛,还是淡定的说道,“水。”
相榆只买了份豆浆,推到了商竹药的跟前,刚想提醒商竹药一句,可能还烫记得吹一下再喝,就见商竹药不紧不慢但是动作格外快地端起来,往口中倒。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相榆都叹为观止,这豆浆相榆碰着瓷碗都觉得烫,不想小师叔竟然如此优秀。
商竹药:嗯?
刚喝一口,商竹药差点没吐出来,一番操作下来,辣倒是没有缓解,商竹药只觉得一时辣和烫一时都分不清楚哪个更不舒服些就已经麻木了。
这些东西不如丹药。
眼见商竹药的皮肤都透着淡淡的粉,相榆这才明白过来,“小师叔是不是不能吃辣?”
少年红着张脸,不是被打,又不是害羞,就是单纯被辣到了,眼里泛着一层水光,眼眸别开,“不是。”
相榆:哟哟哟,都被辣成这样了,还不承认。
有一句话说得好,全身上下嘴最硬。
“那小师叔可千万不要浪费了。”相榆笑着给商竹药倒了杯茶水,商竹药只瞥了眼相榆,看着眼前的豆腐包如临大敌。
“……再要一壶茶。”商竹药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也不跳,好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一壶茶不够。”
相榆忍着笑,给商竹药又要了一壶茶。
最后,以商竹药吃完了一个豆腐包,喝了两壶茶为结束。
相榆很喜欢吃这家店的豆腐包,或者说,相榆很喜欢吃辣的东西。
几乎是顿顿无辣不欢,上了剑宗包括去蓬莱,相榆很少有机会可以吃辣,加上修仙之人大多选择辟谷,饭菜的味道都以清淡为主。
相榆很快的吃完了早饭,双手托腮看着自家小师叔,一口包子,一口茶,不由得轻笑出声,这声笑被商竹药听到,他抬头扫了相榆一眼,没做声,食不言寝不语。
相榆知道商竹药吃不了辣后,看着商竹药每吃一口就跟受罪一样,偏生这人倒也死要面子,全程吃得安静,相榆在一旁倒也觉得吃得赏心悦目。
而商竹药全程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