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淼的语气凝重了一些,“他不是无故走火入魔的,是被人下了符咒,日夜受尽折磨后,这才入了魔。”
听到这个理由不由得让相榆在心里唏嘘了一番。
苗淼科普的时候,两位少年都没有打断,耐心地听完这话本一般的故事。
宋温等苗淼讲完,方才继续道,“符咒已经消失于世间许久,我所得知的也不过是残本。”
“上次的摄魂也是。”相榆补充道,“说不准是那个大弟子和二弟子做出来的事情呢?”
宋温摇头,“我不知道,符咒的记载太少了。我也不过是猜测。”
“你可听过有什么符咒可以让人反复做梦,梦到另一个人?”是安静了许久的商竹药提出来的问题。
宋温努力想了想,豁然开朗道,“我把书放客栈里了,我此行带了不少书,搞不好会有相关的。”
相榆提议,“那我们就先一起去客栈找书?”
众人没有异议,唯有苗淼一张脸都垮了下来,“啊——我最讨厌看书了。”
马车在客栈门口停靠了好一会儿,下马车的时候相榆才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朝同伴们嘱托道,“今日的事不要让英姐知道。”
不是相榆不放心陈英而是在记起父母双亡的事后,再让她去面临家人的背叛太过于残忍。
“她未必猜不出。”少年冷冷道,“再说纸包不住火,她终究有一天得接受事实。”
眼见的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尴尬,宋温打圆场道,“若是陈英没问咱们就不说,倘若她问了,我们再随机应变便是。”
商尧的话听着不近人情,但相榆知道,也不无道理,隐瞒不可能隐瞒一辈子。
可她没法像个局外人一样去看待这些事。
不能像商尧那般,好似身在局中,实则是个看局之人。
或许一开始她可以将自己置身事外,不去管他人如何?
可是从剧情走偏,她失去所谓的金手指,只能亦步亦趋的走剧情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无法身在局外。
蓬莱的时候是,现在也是。
商竹药也是点到为止没有再往下说下去了。
夜晚,下了场难得的大雪,纵然是贴了符纸屋内也还是太冷了,相榆就问店家要了壶酒。
喝到一半相榆就醉了,她迷迷糊糊地从袖口掏出那颗石头,随便注了点灵力进去。
商竹药刚沐浴完,身上还带着湿气,他刚想掐法诀,就在房内发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个看似鬼画符一般的暖符是商竹药改良后的版本,比起相榆的房间,商竹药的房间显然要暖和不少,再加上相榆喝了不少酒,她脱了最外面的帽衣盖在自己身上,趴在美人榻上睡着了。
商竹药也是突然想起,相榆给自己的那颗石头好像亮了一次。
“喂,醒醒。”商竹药可没打算收留一个醉鬼。
相榆朦胧间好像看到自己的小师叔,那人身处高处,如今女主回来,两人怕是再也没了缘分,可惜,她还没得到过仙人,带着这样的想法,还没等她的脑子反应过来,相榆的唇就已经贴了上去。
商竹药大脑直接爆炸开了,等他意识到自己没有一掌拍飞这个登徒子之时,这个醉酒的登徒子已经退了回去,“乖,别闹。”
少女喝过酒,双脸通红,像是春天里熟透的桃子。她枕着双臂,眼睛一顿不顿地看着商竹药。
正当商竹药在想把她从几楼扔出去比较合适的时候,相榆来了句,“美人,长夜漫漫有我相伴,我不会让你寂寞的。”
商竹药:神经。
“你要自己滚还是我帮你滚?”
商竹药垂眸对上相榆一动不动的视线,“看够了?再看要收钱了。”
偏生这样的一个醉鬼用着很认真的眼神看着商竹药道,“我很有钱的,够看你一辈子的。”
“至于前一个问题,我想和你……”
话没说完,相榆的嘴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捂住,下一秒,她对上了对方的眸,他茶绿色的眼眸以前是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可如今幽深的欲色毫不遮掩,他说的很轻,轻到下一秒就要被风折断傲骨。
他说,“苏榆,你不要玩我。”
她亲吻了他的掌心,他马上跟被烫到了似的收回手,喜怒难辨地看向相榆。
而相榆扫过眼前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的眉眼,轻笑了一声,“小师叔在怕什么?”
记忆里的身影重合,只不过上一次,少女问的漫不经心,而今她看着自己如同神明。
“我没有玩你。”
她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畔一声声地重复着一句话。
我喜欢你。
腰间的铃铛叮的一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少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明明耳根已经红透了,但还是忍不住的想听,想听她说,喜欢自己。
他不想再去思考这喜欢能保持多久,去斟酌这喜欢到底会有多久,他的脊背在少女环住自己的那刻就兀然僵住了。
屋内空气都开始变得暧昧,铃铛的声音就像是少年的心动,来得毫无征兆却又热烈。
“你的……”
相榆刚想说怎么会有铃铛的声音,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