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注意到温惠的神情有些不对劲,抬手在她眼前轻轻晃了晃。
温惠这才回神,不好意思笑道:“抱歉,走神了。”
姜羡问:“所以萧淮景的腿伤是装的?”
“应该是。”温惠点头,“残疾了十几年的人,不可能一瞬之间行动自如。”
“不过……”温惠轻声开口,“姜姑娘,你不知道啊。”
姜羡的神色有些诡异:“我应该知道吗?”
姜笙也说:“姐姐,我以为你知道的。”
姜羡偏头,目含询问。
姜笙眨眼,立刻点头。
知道啊,自己有个盗版剧本啊。
姜羡:……
嗯,她现在也知道了。
呵,萧淮景竟然敢在她面前装可怜。
姜羡眸光微暗。
姜笙突然想起来:“温姑娘,你离开京城是在哪一年?”
温惠说:“兴弘三十年。”
太子被废后,她与太子被圈禁。直到兴弘三十的春末,太子死了,她在姜笙的帮助下才得以离开。
得到答案的姜笙立马看向自己姐姐。
现在是兴弘二十六年年底,意思是三年多后她们仍旧留在这个世界。
只是姜羡微微低着头,手腕搭在圈椅上,似乎没注意到她的示意。
姜笙便收回自己的视线,对温惠说:“其实我们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
温惠问:“燕王也不感兴趣吗?”
姜羡终于注意过来,瞥她一眼,语调似乎还带着嘲意:“或许你可以问问。”
温惠:……
那还是算了。
温惠面色尴尬:“但除了朝堂整体局势,还有太子府上的一些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可能帮不上其它别的忙。”
要是知道能重来,她一定多多打探外界的消息!
只听姜羡慢慢开口:“不,你帮的上。”
她说:“我们对你能有往后的记忆这件事,更感兴趣。”
温惠猛然看向她:“我,我不知道为什么……”
姜羡说:“也许有人会知道。”
温惠拧着脸,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姜笙把话接过去:“沐杉寺有位大师,法号印空,我姐姐的意思是如果你不介意,想让你去见一见。”
温惠瞪大眼。
让先皇寺里的大师去探量她身上发生的这种玄妙的事情?
温惠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同意,万一把她当怪物了怎么办。
自己现在是太子妃,一旦有差池,身后的整个家族都会受牵连。寻求姜笙的帮助,还是辗转反侧实在觉得没有其他更好的路,才大胆冒了这个险。
她蹙着眉,一脸为难。
姜笙笑说:“你不愿意就算了。”
实在地说,她们又不是什么很亲近的关系。
温惠抿唇片刻后说:“给我点时间想一想吧。”
“好。”姜笙忽然站起来推开暗门走出去,到外间把温着茶水的瓷壶和三只白玉盏拿了进来又重新合上门。
她把三只白玉盏都倒了水,分放于桌前,然后问:“你想让我们怎么帮你?”
温惠抿了口茶水才接着说:“明年端午过后,我兄长会吃醉了酒与人打架,命丧于此,等我慌忙赶回家时,父亲说天气炎热,兄长已经下葬,并且对兄长与谁打架三缄其口,也没有去追究那人的责任……”
“但我兄长虽性子莽撞些,也决计不是会闹出这种事情的人,这里头定有什么隐情!”
“还有二十九年,我父亲被查出贪污受贿,圣旨直接送到温府,我第二日知道时,温府已经被抄家……”
“后来我从太子口中得知,是有人陷害我的父亲,想除去温家这个太子的左膀右臂。”
但凡她早重生些,在圣旨没下来之前,无论如何都要推拒掉这门亲事。
而且因为时间实在太赶,那些夫人背地里胡乱猜测的事情温惠也是后来才知道。其实是因为太子一位奉仪不小心怀上了,皇后打着主意要让温惠这个嫡母去教养。
她现在虽推拒不了亲事,不过养别人的孩子,想太多!
温惠缓了缓心神:“其余的任我怎么问,太子也不肯说了,我也没有从别人口中得知什么重要的事情。”
事实上在温家被抄家以后,太子连好好和她说句话都不肯。
温惠紧握住白玉盏:“只这两件事我毫无头绪,困于内宅,实在不知该怎么去管。”
尤其是兄长的事情,时间上太近了。她不敢用自己兄长的性命去赌一个自己能否办得到的可能性。
姜笙问:“那么温慎呢?你想怎么解决?”
“我回门时已经给母亲说过太子和她的事,提醒她小心温慎,母亲原还不相信,但现在已经接受。”温惠眼神冰冷,“只待给温慎择个人家打发出去,温府的事情一概与她无关。”
姜笙突然想起姜砚的话,语气肃肃:“如果有人反对温慎的亲事呢?”
温惠冷笑:“温慎还能不愿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届时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姜笙摇头:“我说的是,如果温大人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