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温夫人当然没问题,但是要我住在温家……”姜笙摇头歉意道,“不行。”
温惠便也没强求,只是略有些失望。
她站起来,行礼:“我也不能出来太久,那便日后联系。”
“好。”
温惠走后,姜笙便扑闪扑闪着眼睛亮晶晶看向姜羡:“姐姐,你该相信温惠了吧?只燕王的残疾是装的这件事,就已经不是温惠能查够到的了,还有她所说的其它的事情,也基本和我知道的一致。”
几个皇子的事情原书里没仔细交代,但皇帝的事情她记得很清楚。后来皇帝病弱也不是大限将至,而是身边被萧淮景安插了人使了手段。
先帝本来属于楚王——也就是萧淮景父亲继承大统,只是后来现在的皇帝暗中做了手脚,登基后又用莫须有的罪名除去了楚王,楚王妃殉情,只留下残疾的萧淮景。
皇帝为显宽容,也可能觉得一个残疾的的小子并不能成大器,并没有赶尽杀绝,不过也提着心眼防着。
姜羡说:“我没有说不相信她。”
“好嘛。”
姜笙眸子一转,趴在桌面上呢喃:“如果温惠的人生能重来,那为什么别人的不行……如果人人都可以,那岂不是乱套了?”
“如果有办法能够重来……”姜笙突然“嘶”了一声。
“那我们是不是也能回到过去?再避开穿越的原因,那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了?”
姜羡听得怔了怔。
沉吟片刻后她说:“与其说她是‘重生者’,我更倾向于她拥有了一段未来的记忆,或是进入了一个和自己经历过的时空很相似的平行时空。”
她看向姜笙:“去到另一个时空,我们还是我们吗?”
姜笙没说话,盯着前方眼睛都不眨,一看就是在发呆。
“好了。”姜羡抬手揉了揉自己妹妹的脑袋,“暂时解释不了的事情就别去想。”
姜笙换了个姿势枕着自己手臂,闷声道:“别给我把发型揉乱了,等下还要去善仁堂。”
山栀山奈没来,这么复杂的发型她可不会,她只会扎马尾。
姜羡闻言失笑:“揉乱了我给你梳。”
姜笙侧首看过去,嘻嘻道:“拿起簪子直接一挽是吗?”
“讽刺我?”姜羡挑眉,“你小时候的头发都是我梳的。”
姜笙呲牙:“是啊,头发都快被薅秃了。”
薅秃倒不至于,只是她小时候换发型的速度委实过于频繁。
特别是在姐姐刚上初中的时候,最喜欢把自己当模特,以至于她一天要换三四个发型,连发卡都不带重样。别说,当时同学们还很羡慕。
姜笙乐了:“爷爷叫你别折腾我,说给你买个芭比娃娃,你又不乐意,还黑脸。”
姜羡慢吞吞道:“有吗?”
“嗯,绝对没有!”姜笙忍笑,“只是好几天不肯和爷爷讲话而已。”
姜羡想假装生气,半晌后却勾了勾唇。
自己当时但凡讲句话,第二天自己床旁肯定会多一套芭比娃娃。
姜笙嘿嘿一笑,心里却有点难过。
她尽量忽视这种感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困,走了,去善仁堂。”
她摇摇头感叹:“别人说春困秋乏,我是冬少觉。”
提到这个,姜羡略略蹙眉。
姜笙嗜睡的表现委实不太正常,但她自己又说没关系。
按姜笙的话就是,她跟着老师学了十几年的中西医学,在医科大学又上了近四年的课,自己有没有生病还不清楚嘛。
姜笙打开暗门走出去,回头又说了一句:“姐姐你要看账本出来看吧,里面太暗,近视都没眼镜配。”
“好。”
姜笙便走出包厢。
柳郎中说上次她到善仁堂又立刻离开,钟仪念了她好久,让她有时间过去转转。
但到了地儿,姜笙第一个见到的却不是钟仪,而是姜砚。
善仁堂门口支了桌椅,姜砚坐在桌前,右手提着笔写些什么。他坐得笔直,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倒是很养眼。
知道自己旁边站了个人,姜砚却没停笔也没说话。姜笙看着他笔尖落在纸上,黑色的墨迹在纸上行云流水般勾勒出一个个楷体字,明明是楷书,他却写得极快,笔锋落得恰到好处,倒有了行书的感觉。
等到最后一个字收尾了,姜砚才抬头含笑唤一声:“姜笙。”
姜笙愣住,乍听这称呼感觉有些怪,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这是叫自己。可能是好久没人连名带姓地称呼她了。
姜笙迟钝地应了一下:“兄长。”
“你这是……”她指着纸上的字。
这是防感冒的药方,而且看摊在旁边晾干的其他纸笺,姜砚写了很多。
姜砚直视着她,眸色很深,唇角好像勾了勾:“其实我觉得,你这个称呼有些不合适。”
姜笙一懵。
也对,姜砚现在和侯府没有任何关系。
她试探喊:“姜砚?”
称呼不重要,如果对方不介意,她也可以喊“喂”的。
不过她这下看清楚了,姜砚唇角确实是弯着的,显然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