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忱怒视着姜砚,想说你刚刚不是也问了?!
他也听说姜砚已经离开绛平侯府的消息,本来就没有血缘牵绊,如今更是于礼法上也没有任何关联了……他握着拳。
两人之间未说出口的话姜笙没有细想。
姜笙的视力很好,一排排花灯又把这里照得亮如白昼。即使杨承忱的纸笺刚刚只是一晃而过,她仍旧看到了上面的谜面
——“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个很简单,姜笙稍加思索便脱口道:“通大海。”
通大海又名胖大海,味甘;性寒;归肺、大肠经;清热润肺、利咽开音、润肠通便。
杨承忱一喜,得意地看向姜砚。
即刻他又茫然,不知道姜笙说的是哪个字。
姜砚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通过的‘通’,奔流到海的‘海’,哪个‘大’还用我说吗?”
他略微有点郁闷,还以为自己是特殊的。
姜笙微微抬头看向姜砚。
姜笙刚刚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想谜面上,此刻听到他的声音,才发觉他语气不太对劲。
还没想清,杨承忱便开怀道:“多谢姜姑娘,不然我今日便要停滞在这盏灯面前了。”
姜笙说了句不用谢,又听杨承忱道:“若姜姑娘也有所不会,在下必定竭力相助。”
李子喻刚好也猜出了他的第五十三盏,偏头说:“杨兄你别再啰嗦了,说起来咱俩也是竞争对手,再不跟来,我和洛书便不等了。”
见杨承忱瞪着自己,李子喻不明所以。
待杨承忱走过来后,李子喻忽然意会了,压低声音:“杨兄,听说你家里正给你议亲?是——”
他朝后头抛了个眼神。
杨承忱摇头。
母亲相看的是礼部尚书的嫡次女,家世确实显赫。他也曾见过郑姑娘一面,面貌只能算是清秀,行为举止也非他所中意。
李子喻见他摇头,眉间拧起。
不对啊,杨承忱这态度,自己绝对不会看错。
顿了顿,李子喻想到一种可能,瞪大眼:“不是吧杨兄,做人不能这样……”这样就枉读圣贤书了。
杨承忱明白他的意思:“我没有,亲事还没定下。”
只是两家长辈都有意罢了。
“你中意谁,便求了长辈去提亲。”李子喻忍不住多句嘴,“别心里一边记挂着人,一边放任长辈与其他姑娘议亲……心底没那个想法就别耽误人家。”
“嗯。”
见杨承忱一看就是没放在心上并且有些厌烦的样子,他叹口气。
杨承忱是他们之间家世最好的,朋友归是朋友,平日开开玩笑也不是什么逾矩的事情。但说实在话,身份摆在这里,自己并不是很方便劝他。
说话之间,姜笙和姜砚也到了这盏花灯前,并先他们一步到达第五十五盏花灯。
姜笙接过纸笺,见谜面一瞧就不是立即能得到答案的,便坐到椅子上准备慢慢想。
姜砚和方才一样坐在她旁边。
看着枯燥的文字,她又抬头养养眼睛,盯住姜砚几秒。
姜砚似有所感,抬头:“想出来了?”
她答非所问:“你不高兴。”
虽然姜笙并不知道姜砚和杨承忱的矛盾源何而起,但姜砚不喜欢杨承忱是非常显然的。
而且刚刚姜砚还帮过自己……
姜笙认真反思,她确实没必要告诉杨承忱那个答案。也确实如姜砚所说,这不是给他们增添一个竞争对手吗?
她便小声说:“我下次不告诉他了。”
姜砚先是仔细理解一下这话的意思,然后心底徒然升起一股愉悦,唇角微翘:“告诉就告诉了,没事,花灯还是我们的。”
姜笙看他这么有把握的样子忍俊不禁,正拿起纸笺继续想谜底时,忽然觉得不对劲儿……她猛然看向姜砚。
姜砚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便收到她审视的神情。
姜笙轻轻开口:“你刚刚不是说自己不熟悉草药名,怎么知道‘通大海’是哪几个字?”
通大海比地黄更不常见吧。
“我……”姜顿了一下,语调含糊,“猜的?”
姜笙似笑非笑:“猜得挺准啊。”
见他打着哈哈,姜笙也没刨根问底,正巧想出了自己的谜底,便写入纸笺站起来去交。
姜砚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笑了。
对于草药名,他还真不知道多少。通大海碰巧算一个,以前阿婆在世时用过这味要,地黄也碰巧算一个……不过找个借口懂装不懂罢了。
他也站起来过去,指间握着已写好谜底的纸笺。
姜砚和姜笙到最后一盏宫灯的时候,宫灯前只有裴洛书一人。
哦,还有等着最后解谜人的四皇子萧怀晟。
萧怀晟接过宫女递来的谜面,挂在高处,笑道:“这是父皇所出,猜中者即可得到这盏棱角穗羽花灯,和父皇亲诺的一个愿望。”
裴洛书深吸一口气,看向谜面。
——“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诗不是,词不是,论语也不是。对东西南北模糊,虽为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