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猎时乔纾已经出嫁,因为钱学朝哄她说女子不要做这么粗鲁的事情,叫她别去了……还是待在府中弹弹琴绣绣花比较温柔贤淑,更像个名门贵女。
但实际上乔纾挺喜欢骑马的,在马上奔跑的感觉自由又恣意。
作为妹妹的乔织自然也知道。
乔织去年还略有奇怪,自己姐姐怎么没来猎场?哪怕不要捕猎,骑马逛逛也是好的呀。
如今姐姐和离,她这才幡然明白——哪里是自己姐姐不想来,方面是钱学朝那个人渣不让!
所以今日乔织自然非常干脆的拉起乔纾就到了马场,选了两匹偏温顺的马。
兄长乔练带着姐妹俩一起在外围转了几圈。
乔纾骑着的马跑得不慢,风呼呼吹在耳边,满是自由的意味,吹散了和离带来的少许阴霭。
乔织有些赶不上,怕马匹跑太快自己摔下去,便在背后高声大喊:“姐姐你慢些。”
乔纾没有回头,速度带来无拘无束令人着迷,她唇角弯着的弧度有些温柔。
钱学朝刚到猎场不久,就看到有个姑娘向自己奔来。
马背上的姑娘笑得自然,潇洒又恣意,一身修身的绛红色胡服衬得她脸庞白皙且明媚,气色极佳。
钱学朝一恍神,竟然没有认出对方是自己已经和离的妻子。
直到乔纾蹙眉,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乔织和乔练追上。
乔练见到钱学朝脸色一冷,声音更冷:“麻烦钱公子让让。”
钱学朝的马匹横向摆在并不宽敞的道路,留下的距离只够走半匹马。
见自己兄长呆呆愣在原地,钱学朗样子很窘迫:“大哥,嫂……不是,乔姑娘他们要过去。”
钱学朝终于反应过来,他没有见过乔纾如此英姿飒爽的模样,一时间确实有些愣,并且心里很复杂。
又见乔纾他们身边并没有猎有猎物,钱学朝温和道:“都是顺路,不如一起吧?”
乔练脸一沉:“钱公子和我们家的关系,似乎不合适‘一起’这个词。”
钱学朝并不介意他的话,面容还带着笑意:“一日夫妻百日恩,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就算如今在下与乔家姑娘缘分已尽,结亲不成,也不用结仇罢?”
“更何况在下瞧着你们并没有猎到什么,不如跟着我一起,既然来了就带些猎物回去。”
乔练隔开钱学朝与乔纾之间的视线,睨向钱学朝,是一个保护的姿态:“不用,请让路。”
他们确实没有猎物,也并不打算带猎物回去。
乔练是文臣,于骑射会一点,但并不擅长。乔纾和乔织也只是喜欢,没有争强头筹的意愿,更何况带着鲜血淋漓的猎物跑来跑去还挺麻烦与瘆人的。
见钱学朝仍旧驻在原地,不说乔家三姊妹如何,钱学朗已经有些无地自容。
都闹得不愉快和离了,大哥是怎么做到这么淡然自若的!
乔练对钱学朝的不满达到极点,就要冲出去撞倒钱学朝给两个妹妹开路,却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拉了一下。
乔纾轻声道:“三哥,我们调头算了,我不想看到他。”
不想看到他?!
钱学朝面色终于出现一道皲裂。
他不知道白苏和冬青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乔纾怎么一夕之间对自己的态度就凉下来……还非闹着要和离,而且如今几个月都没有消气。
与乔纾和离后,他也相看了几家,但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没有定下来。
姜笙也是个油盐不进的,本来一个身份低微养女,但又是候府的养女,最合适不过。
但她不仅不能为自己所利用,还命大。
太子殿下派出去绑架姜笙的人自离开后,再也没有消息。其余人便也不敢再轻举妄动,怕被发现,出什么事。
钱学朝想来想去,还是乔纾最合适。
但乔纾不是以前的乔纾了。
乔纾让调头后,乔练连声应下,调转马就准备带着两个妹妹离开。
离开前乔练还警告钱学朝:“日后见到我妹妹离开远点,不然我要你好看!”
乔练没有给钱学朝留一点面子,钱学朝攥紧拳。不就是因为他家世一般,这些贵族子弟对他是一点不客气!
但他们靠父母族里庇荫,而自己可是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的!他们有什么好得意洋洋的!
远离钱学朝后,乔织嘟囔:“真是冤家路窄、阴魂不散!”
乔纾反倒笑着安慰她:“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不值得生气。”
话虽如此,乔纾其实也没了心情。
虽然和离后在娘家的日子没有琐事扰她,但她有时候还是会惆怅……这五年、十年日子可能倒还舒心,但等兄弟都都娶妻生子了可怎么办呢?
见到钱学朝,乔纾其实心底也有恨意萌出。
她兴致不高,马匹跑的速度渐慢,乔练和乔织也能看出来。
几人便准备一起离开猎场。
回去的路上,他们还看到了江云升和乔绛、还有姜岩。
姜岩哭丧着一张脸,不知道是怎么了。
乔练上前问。
“练表哥。”姜岩唇角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