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翻后,钟仪就把书给柳郎中,让柳郎中收起来。
收起来之前,柳郎中自然要翻开稍微看一眼,扫到内容时意外望着姜笙,不过没说什么。
等到日渐渐落下去时柳清和许如安才回来,大包小包提了好几个麻布、棉布的袋子,好在并不算重,只是体积大。
他们手里不仅有药材,还有两包油纸包着的点心。
把装着药材的袋子放下后,柳清边打开油纸包边说:“我们看路边有人卖点心,说叫什么……什么奶麻花。”
许如安补充:“酸奶麻花。”
“哦对。”
柳清想起来了,是叫这个名字。
“听闻卖这个的嬢嬢是从别的地方跟着高中的儿子来到京城,这是他们那儿的特产,我们看好多人挤着那里排队,就去买了几根想着尝尝。”
还挺贵,比他买过的所有糕点都要贵。
柳清一一分给大家,包括泠影泠月,还有恰巧来看诊的病人。
仍然热乎着的酸奶麻花香味冒出,挣脱油纸的束缚后瞬间混进善仁堂的药香中,并且隐隐有覆盖的趋势。
柳清递来,姜笙接过。
酸奶麻花,其实姜笙在来这个世界以前吃过,不过又不同些。比之来说手上这个更迷你,没那么软,也不见油迹,有几处表面略酥……应该并非油炸。
有些像烤制出来的,却更蓬松暄软些;也像煎制,但着色更均匀。
从中间一口咬下去内芯就溢出来了,和外面的软麻花搭起来酸甜相得,不像她以前吃的那种酸奶都舍不得放多。不过这个的酸奶更浓稠,味会更重些,有种牛奶把酸酪块泡化开的感觉。
柳郎中刚吃进嘴里就拧起眉:“这是什么味道……有点特别,像是馊了。”
柳清说:“里头是酸奶,嬢嬢说就是如此,虽略有些酸,但不是坏的。”
钟仪腮帮子吃得鼓鼓的,吃完了才接话:“我觉得挺好吃啊。”
甜味大过酸味,不腻,很香。
一袋酸奶麻花有四根,两袋正巧分完。
等吃完点心,看诊的人也走后,柳郎中让柳清把隔间的两坛桃花酒抱出来。一坛是钟仪酿的,一坛是柳清和许如安酿的。
他检查了下,边随口说:“桃花已经全部凋谢,不过前段时间钟仪丫头他们又采了些桃花晒干,到时候还可以酿一坛。”
“笙丫头,把你的也抱来,我一起开。”
柳郎中撬开坛口,打开盖子,三坛桃花酒香味浓郁,隐隐约约从坛子里飘出,漫开在善仁堂内。
不只是酒香,还有果香,掩盖住已经吃完了的酸奶麻花的味道,带着几不可闻的陈皮的清香气。
姜笙好奇凑过去瞧,顿时有些失望。
颜色不大好,很暗的粉色,还发青。
可能感受到了她突然低下来的兴致,柳郎中笑道:“装在坛子里面会有些深,拿个茶杯过来。”
姜笙找到了几个瓷杯。
用白瓷杯装出来的颜色确实比在坛子好看些,可惜没有玻璃杯,不然颜色应该会更好。
但距离姜笙的预期还是差那么一点。
柳郎中又安慰她:“下次桃花少放些,等夏秋季各色水果上来了,放点颜色浓的下去再酿一坛,颜色会更好看。”
“或是再放段沉淀一下,也会清澈些。”
“等过段时间你再过来看,先尝尝。”
柳郎中把面前几个瓷杯都倒满。
放了石蜜的桃花酒入口微甜,像果味的气泡水。
姜笙吃饱喝足,就准备离开了。
离开善仁堂时她没把桃花酒带回去,也没坐马车,漫无目的走在京城街道上。
把要做的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她本还要去云烟阁看看,但瞧着天色也不早了,想了想还是直接回府,然后睡觉。
明天要去画铺,不过自从她起不来后,画铺的课已经调到了下午。
翌日。
半夜睡觉的姜笙过了午时才醒来,来不及吃午膳就买了点心随便对付一下胃,坐上马车去往画铺。
画铺内画具皆在,姜笙到时众人已经拿着炭笔开始动手,除了笔着纸的挲挲声外四周很很安静……两个时辰的时间根本不够出一副完整细致的肖像画,所以大多人都在不在上次没完成的。
一排排巡逻过去,每一张画纸上都有模有样,其实姜笙心中有点成就感。
忽然有人小声叫她:“阿姊阿姊,你过来一下。”
姜笙转回姜岩身边,只见对方嘿嘿一笑,变戏法似的拿出个巴掌大的银丝编的饼。
姜岩翻折两下那丝线饼就立了起来,随着他指间飞快的动作变化了一个接一个形状。整套下来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最后成了个镂空酒杯立在手心,轻轻一拍又回到了最初始的形状。
姜岩得意洋洋:“是不是很有意思?”
他小声说:“前段时候在临邑时从一个老伯手里买的,说是叫什么……三十六变?本来上次要带给你,落我师傅那了。”
“阿姊,给你。”
姜笙顿了顿。
其实姜岩的阿姊是原主,不是她。
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