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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不识(1 / 2)

妍娘在房里等了许久,一开始奶妈妈叫她忍着再等等,毕竟满城里谁不知道贺大世子的恶名,若是这点事都忍不了,以后可怎么办。

直到一个时辰后还没见到人影,奶娘终于忍不住,遣小婢女出去问。

好一会儿婢女才来回禀,“世子在沐浴……”她欲言又止,在奶娘的逼问下气愤道,“世子并不知道我们姑娘嫁过来了,连他身边的臭小厮都不知道!我们小姐好歹也是丞相府的,怎能如此轻慢!”

服侍的婢女都是从娘家带过来的,从昨天开始就不满,此刻更是发泄出来。

奶妈妈作势打了她一下,又安抚妍娘,“新婚的夫妇,况且世子又是这样的人,姑娘只好受委屈了。”

净房外,妍娘拿着手中干净的衣衫,忐忑靠近。这是奶妈妈给她出的主意,说是世子不一定会来,总不能十天半个月都不让他知晓自己又了妻室,只能让妍娘主动些。

这个院落里静静的,清冷的配饰与她所处的东室铺张的红鲜明对比。

原来如此啊,所以他才不知道自己成亲了,妍娘看着满园清冷心中叹道。

才靠近几步,一个硬物便在室内弹到门板上,“谁?”

从她踏进院落的那一刻起,屋内人就知道有人进了院子,草草将外衣披好。

“我……我是”,她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巧合到极致的名字,世子洗澡时并不合时宜的出现,让妍娘恨不得当场离去。

攥着锦衣的手有些颤抖起来,在神域里,虽然作为神君的妻子,可她从来都是一个人过,只有少数的时候能远远看一眼。这是她第一次,离一个男人这样近,陌生感让她忍不住逃离。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响起,她刚退后了半步。

浅色的里衣包裹着草草擦拭的身体,紧紧贴合着展示出健壮的曲线。迎着光线的浅色瞳孔中的疏离冷在看清院中人时震诧了瞬间,随即复成一潭清波。

原来是她。

他的妻子吗?

关上门上尚且能好好说两句话,可此时妍娘只觉得自己失礼极了,脸色爆红藏于怀里的衣衫间。

“对不起,我……我是你的……”她踟蹰着,却总是不能对眼前的陌生人说出妻子两个字。

她怯懦,不善言辞,习惯了神君的冷淡寡言后也习惯将自己包裹入自制的蚕茧。来到凡间的短短半日,已经透支了她所有的勇气。

台阶之上,金色的光芒直射发丝,将湿漉漉的水汽带着皂角味袭入妍娘口鼻。

“你是我的妻子。”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平静的像是讲述太阳从东方升起一样。

他皱了皱眉,她术法微薄,连入凡间简单的换颜术都识不破。

做神千万年,他习惯了承担所有的责任,突如其来的,几千年如一日的。直到那一日,他从故人手里接下了这个小东西,不是一只小鼠也不是一只小猫,而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成了他的妻子。

他不惯与人交往,于是她也成了一个责任,只需修正和正常运转,从未在此之外给过她一丝温暖。

贺云州看着台阶下瑟缩的女孩儿,如同秋风中的幼猫,胆怯又迟疑,几分惹人怜爱却并没有入得他的眼。

怎么在神域没好生修行,浪费了神域的上清灵气。

他淡淡扫了一眼,并不打算将彼此的身份表明。

他下界证道,需要解救的是大道苍生,而法术低微又偷偷跟来的妍娘显然已经成为了他的累赘。

“我是贺云州,既然嫁过来就住在东苑即可,不用日日在我跟前。”他早在洗浴时用神识查阅了整个府邸,一个被废弃的世子改头换面还不能以神明的身份,他需要花费许多精力。

妍娘却忽然抬头,“不用日日在我跟前”,这话分明是那么熟悉。

她大着胆子,眯着微红的双眼,“不是的,我已经有夫君了,我……我反正不能嫁给你。”虽然声音并不大,但显然让贺云州吃了一惊。

这是第一次,她在自己面前说不。

夫君?他心中毫无波澜,原来神域里的那样也算是夫君吗?

修道之人,持正天道,何来偏心,何来夫妻。

“我不明白何为夫妻,你明白吗?”贺云州倏然转身的一眼,像极了神君的眼神,淡淡如九霄上的云尘,泠冽入心扉骨骼。

妍娘愣在院中,等到贺云州已经进了屋,才回过神来缓缓低声回答,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般。

何为夫妻吗?

她不明白。

她要学的还有很多,爱,恨,情,仇,这些缺失已久的东西将一件件激活她凡人的身躯,唤醒身体内错失的记忆。

世子府外,等了三日的商贩看客没等来世子府大乱的戏码,等来了世子循规蹈矩领着妍娘回门的车架。

“怪了,季相的独女竟能忍受贺大世子!那可是个闹起来无法无天的泼皮啊。”

“谁说不是呢,万云楼的流水席能摆十天半个月的公子哥,仗着家里的势力连季相都不放在眼里,成亲当日都不肯去接呢。”

车架备好,贺云州听着这些来自人群中的痛诉之辞皱紧了眉头,原主竟是这样荒唐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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