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听着珊珊的话,眼睛越瞪越大,听到最后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她嗷呜一声扑上去把人抱住,激动地哭喊:“我的老天爷啊!珊珊你好聪明,你怎么这么聪明!我怎么就一直都没想透呢!你真是我的救星!嗷呜!”
珊珊被抱得有些哭笑不得,她无奈揪了揪明舒的耳朵,“你现在敢去领兵打仗了?”
“唔,就像你说的,又不是一下就让我领着八万人去打仗!就一小撮人的话,我还是可以试试的。”明舒抱着她的胳膊嘻嘻一笑,“不过,我要怎么去说,谭皋才愿意点头啊?”
“你知道谭将军为何要投军吗?”珊珊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
“为了……服兵役?”明舒歪歪脑袋。
“你能不能猜得认真些啊!”珊珊一指点上她的猪脑。
“哎呀,我于这些人情世故上,一向是没什么天分的!我娘都不敢让我去那些世家小姐的聚会,生怕我被人嘲笑了都不知道。”明舒没心没肺地道。
摊上这么个主,珊珊也只能无奈叹息,她想了想,缓缓道:“谭将军少时本是在一个村子里长大的,那附近有山匪劫道。他们宣称劫富济贫,本不会对农户下手,还不时下山给村里扔点野货。但是没想到,村里有个姑娘生得貌美,那匪首见了后便起了歪心思,下山要将姑娘抢来,那一家子不从,结果就被灭门了……”
“谭将军少年时不谙世事,还曾与那些匪徒称兄道弟过,知晓此事后十分痛苦,连夜上山把匪首的头颅割了,然后就投了军,从此养成了除恶务尽、嫉恶如仇的性情。”
明舒又是目瞪口呆,她惊讶道:“没想到,谭将军少年时就有于万千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本事啊……只是,这事与咱们方才说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少年之事,谭将军难免有种印象,觉得少年人心性不定、易被蒙蔽,在用人时定会对年轻一辈多加历练。”珊珊慢慢给她分析着,“我们是晚辈,又是女子,在他眼中都是初出茅庐、不谙世事,怎会让我们掌兵?除非,你能向他证明,你在行军布阵、兵法韬略上极有天分,短短三年就已成绩斐然,有让他重用的资格!”
“对,有道理!”明舒连连点头,又问,“那我该如何证明?难道要给他来一场演兵?”
珊珊神秘摇头,“演兵不还是一板一眼的,怎能证明你的实力,我且问你,若让你立即掌兵,你最多能指挥多少兵马?”
明舒掰着手指头盘算了一下,而后竖起一根食指,“一百人,多了不敢说,一百人我能完全控制!”
“好,那就一百人!明日你就去找谭将军,然后……”珊珊又凑到她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直把人说得两眼放光。
于是翌日,还不待谭皋准备一番,去与人讲和,聂明舒先杀上门来了,她拿出昨日准备好的对策,朗声道:“谭将军,昨日白姑娘与我谈了许久,我自知在军中做女兵,让您为难了。但是我得家人倾力传授,若是始终没有机会一展所学,又觉得十分可惜,因此我想与您领兵对战一场,若我输了,立刻离营,绝不食言,您看如何?”
谭皋闻言差点惊掉下巴,“你想与我领兵对战?”他可是一军主帅!而这小姑娘,连战场都没上过,要领兵与他对阵,认真的?
聂明舒十分认真地点点头,“我自然知晓谭将军身经百战,自己却初出茅庐,因此也并不敢奢望能赢将军。咱们便在营中来一场夺旗之争,你我各率一百兵士,一炷香的时间内,若将军夺了旗,便是您赢;若我能阻止将军夺旗,便算我赢,如何?”
“若您赢了,我立即遵守诺言离营;若我赢了,也不求什么正经职分,只希望您能允我留在营中学习一阵。”
这个赛制,真是将扬长避短做到了极致,谭皋微微扬眉,得了高人指点就是不同啊。不过,他纵横沙场几十年,还怯阵不成?借此机会,让这小姑娘知难而退,既不得罪人,也能让她受点教训,再好不过了……
思及此处,谭皋点点头,“好,就依你所言。营中地形,随你挑选,兵丁你也尽可去挑,只要人愿意听你的,我不会阻拦。为显公平,我不用自己的亲兵,届时随机点一百人。明日辰时,我们便来一场夺旗之战。”
“好,多谢将军成全!”没想到人答应得这么痛快,聂明舒兴奋地抱拳一揖,然后就跑开了。
不过是与一个小姑娘对阵一场,谭皋自然没放在心上,依旧陪着国主巡视营地。定南军分西北、定西、中南、西南、定南五个大营,沿着河西高地分布,共同铸成了十八惊雷阵。每个大营都有两位副将镇守,帅帐在西南大营,原本镇守在此的是谭皋与王虔仁,眼下王虔仁入狱,谭皋还得再擢选一位副将上来。
玉龙正往西北大营行去,听谭皋说起明日一场夺旗大战,在马上笑得连连点头,“好,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聂姑娘敢向谭爱卿挑战御兵之术,想必是得了几分聂帅真传,明日一战,你可有把握?”
与一个小姑娘对战,还要什么把握,谭皋呵呵一笑,“国主说笑了,一场小小切磋,正可让您看看我军兵将战力,臣只怕到时候将人打得太狠,聂姑娘觉得臣以大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