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任人宰割的两个后周人,此时突然七窍流血,均在呼吸间气绝身亡。
火药爆炸的声响不断传来,退到甬道中,周遭的墙体亦是摇摇欲坠,珊珊回头看了眼了无生机的白衣夫人,对搀扶着太后的玉龙沉声道:“从这甬道往东南走,有一条极长的流沙道,我们要赶在墓穴坍塌前冲出去,恐怕就不能带着这两个后周人了。”
流沙道寻常人根本无法飞跃,他们此行要护住重伤的白泽、青鸾,还有不会武功的五味、太后等人,再带着两具死尸,只怕难于登天。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怅惘,又很快消逝,看着面孔灰败的白衣夫人低声道,“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就让她长眠于此吧。”
于是在南海搅出一场风浪的黑衣白影,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被安置在这暗无天日的百年墓穴里,人世中再无半点痕迹。
珊珊带着众人快速向原路奔去,墓穴构造越发摇摇欲坠,一路上乱石尘土无数,他们这群人仿佛随时要被活埋。
到了流沙道口,更是发现,原本流沙层上覆盖的薄薄一层砖石,早已被落石砸得粉碎,让流沙吞噬殆尽。墙上的烛台歪七扭八,不是被从墙体中震出,就是摇摇欲坠。
她看着无声流淌的流沙道有些傻眼,本以为依着众人武功,携带几人不成问题,没想到此处竟被毁成这样。
又是一声惊天巨响,近在咫尺,硫磺、硝石粉末的味道在空气中飘荡。
云衔本已在甬道中发现另外的机关,说不得就是一条生路,这爆炸声一响,机关尽毁,再推不动了。
五味被呛人的味道激得连连咳嗽,却仍是忍不住破口大骂,“天杀的后周人!跟我们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非要我们给他们陪葬!”
玉龙细细查看当下情状,亦是眉头皱紧。通道四周墙体布满裂缝,就算他能凭借轻功用烛台跃出,受力之下,这些剩余烛台只怕都要断裂,其余人便不可再用。
倒是可以用盾牌浮在流沙层上,以轻功踩过盾牌跃出,但盾牌数量不足,若被流沙卷下一个,后面的人再行填补,也不知能否支撑到让所有人越过流沙道……
“国主,别再犹豫了,臣先以盾牌探路,到另一头接应。”朱雀顶着满头掉落的碎屑,上前低声道,“墓顶撑不了多久,还请国主以太后安危为重,以天下百姓为重!”
“臣若安全落地,便请国主带着太后娘娘先渡流沙,玄武带着其余人在后压阵,但有任何变故,也可随时援手。”
“不,虽盾牌可短暂浮于流沙表面,但一人踏过与二人踏过下陷的程度完全不同。你带上白泽先行,玄武带青鸾随后,然后是……”
玉龙的目光在甬道内缓缓划过,看着四散寻找其他出路的众人,条理分明地给出一道道指令。
一旁的土墙边,太后扶墙静静听着,眼中都是欣慰之色。
“国主三思!眼下这墓随时会塌,您万不可身陷此处……”朱雀听得心中焦躁,极不赞同地连连摇头。
“别急,现在还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候!”玉龙挥手打断朱雀的话,眉目冷肃,“你快将白泽带上,别耽误了。”
朱雀还要再劝,忽然腰间的蜂铃又响了。
他眉头一皱,抬头将甬道里的人清点一遍,没有暗卫走失,那是怎么回事?
此时,长长的流沙道另一端,隐约有人声传来,朱雀越发警惕,上前挡在玉龙身前,手掌握上腰间长刀,小心地探了半个头出去,查看情况。
“这边,都往这边走!”
流沙道另一端,消失半日的九婴终于现了身影。他把城中卫戍营尽数调来,又拉上留守在西北洞口的毕方,众人掘了半天土,好不容易带着乌压压的一群人进了地下墓穴。
他们急于寻人,一路横冲直撞,竟也未遇到半点危险,听着爆炸声响,径直冲到了流沙道前。
“快把木板都铺上去,用竹棍撑着!快点快点!这墓要塌了!”九婴嘴上不停地嚷嚷着,手中接过卫戍营兵丁扛着的宽大木板,迅速扔在流沙层上,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王侯墓葬中有流沙陷阱,几乎是必然,暗卫轻功上乘,自然不惧,但九婴要带着卫戍营那些兵丁,就多准备了一些东西。
他脚踩木板,头顶铜盆,一手持竹杖撑在墙边缝隙里,走出两步,又接过身后人递的木板,再扔出去,如此反复几次,顺利走到了甬道入口近前。
“老大?!你怎么在这儿!见着白姑娘了吗?”九婴看着墙边探出的脑袋目瞪口呆,一路循着青鸾的记号过来,竟先看到了朱雀,他不会与青鸾她们错过了吧!
如此紧要关头,朱雀伸长脖子等了半晌,就等到了这么个伤眼的玩意儿。
他额上青筋直跳,阴森地盯着九婴头顶的铜盆:“托你的福,见着了。”
“那……诶你头上怎么全是土?”关键时刻,九婴的视线一拐,注意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转身从兵丁手中拿过一个铜盆递给朱雀,“快用铜盆护着头,不然乱石掉下来有你好受的!”
朱雀一言不发,也不伸手,只直勾勾地盯着这个天马行空的下属,脸色异彩纷呈。
九婴此时如天降奇兵,有力挽狂澜之效,这许多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