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见着玉龙从房中出来时,珊珊正在两院隔墙边的游廊下赏荷,抬头略一打量他的神色,便知他已明白过来,站在原地捂嘴笑得欢快极了。
“你还笑!看我在母后面前丢脸就这么开心?”玉龙走过来,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脸。
珊珊可不管,拉着他兀自乐不可支。甫一听暗卫是如何回话,她就知太后娘娘定然误会了,连忙赶了过来。
她也曾与玉龙提过,暗卫那一板一眼的回话方式,极易引起误会,他还不当回事,如今可吃苦头了吧!
玉龙牵着珊珊走回她小院里,扫一眼老树后的墙角根,冷着脸道:“都出来。”
朱雀与玄武立即窜了出来,老老实实地跪下听训。
“朱雀将那几人撤回来,严加管教!玄武另择人选跟随太后,若再出什么差错,你们就都去永州砌城墙吧。”玉龙缓缓敲着折扇,语气十分严肃。
他本是想着,朱雀一队的武功更高强些,派到母后身边更合适,没想到,闹出这么大误会,实在是他思虑不周。
“若遇太后娘娘垂询,将事情说完整些,拿不准的便据实以报,可别再惜字如金了。”珊珊笑够了,从旁提点道。
“微臣领命,今后定当竭忠尽智,恪尽职守,若再有分毫差错,听凭主子发落!”朱雀二人肃声磕头领命,立即风风火火地办事去了。
正事说完,珊珊拉着玉龙坐到廊下栏杆上,靠在他肩头望着天上的浮云,低声道:“天佑哥,方才太后是不是很开心?比前几日都要开心吧?”
“那是自然,珊珊如此伶俐可爱,母后喜欢得紧。”玉龙抵着她的发顶柔声道,“让你费心了。”
“不是我讨人喜欢,而是太后娘娘有些寂寞了。”珊珊轻叹了口气,抓着他的手掌缓缓道,“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没有故交,无事可做,整日待在院子里,即便你晨昏定省一次不落,太后娘娘仍会觉得生活无趣的。”
玉龙皱了皱眉,沉声道,“是我疏忽了,那便请杨兄与苏大夫陪母后出门走走,南海的街市十分热闹,想必母后还未及细看……”
“天佑哥!为何不是你陪着太后去看?”珊珊拍了拍他的掌心,今晨在太后院中,她见苏大夫被吓得不轻,就知这二人还未能适应太后的身份,让他们作陪,只怕适得其反。
“我自然也想多陪陪母后,只是近日朝中消息不断,还有康陆两家的事情……”玉龙为难地皱着眉头,今日与母后闲谈半日,他始觉自己以往的问题所在,然而此时确实有些不凑巧……
珊珊自然知晓他为难,抬手抚上他的眉心,轻声道,“天佑哥,我的意思是,你陪着太后先行返京,一路上山水怡然,即便你仍是忙碌,太后娘娘的心情也会好上许多。”
“而且回京以后,你处理政务更加便利,太后娘娘也可见到许多亲眷旧友,这是两相得宜之事呀!”
“那你呢?你又准备何时回京?”玉龙蓦然抱紧了她,绕了半天,她竟还是想劝自己先走。
“珊珊,为何你总是能轻易说出分离的话来,仿佛……对我没有半点不舍?”
他终于痛彻地悟了,什么回宫后的忧虑,她的伤势,都是借口,说穿了就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只愿她与自己相伴相守,须臾不离。
“我自认比起古圣贤君相去甚远,也不想你做什么才高德昭、青史留名的贤后,只想让你多陪陪我。”玉龙十分委屈地看着她。
珊珊始还听得怔了怔,眼中水光盈盈,柔肠百转,然而转念一想,又有些啼笑皆非,手指点了点他的喉结,调侃道,“我陪着你的时候,你整日都在批公文,现在让你回京批个够,你倒觉得委屈了?”
玉龙喉结动了动,十分理直气壮地点头,“没错,只有你陪在我身边时,我才能安心理政。”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返京好了,明日立即出发。”珊珊有些好笑地道。
“不可,你的伤势才刚反复了一回,绝不能受舟车劳顿之苦!”玉龙断然拒绝。
“那怎么办?朝中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你呢。”珊珊正了正神色,她总是有些不放心,“关乎两国邦交的大事,交给别人,万一出了乱子,岂不还是要你费心解决?”
“诸事皆已预先遣使谈妥,礼仪规程齐备,来朝献俘虽然重要,但却不会有什么大的变故。”玉龙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软硬不吃的模样气得珊珊怒拍了他一下,刚要使出杀手锏,庭院中跑来一个暗卫,躬身呈上一只机关匣。
玉龙眼神微凝,皱眉伸手接过,取出奏疏看完以后,更是眉头深锁,随手将东西递给珊珊,沉声道:“我去与母后说一声,准备回京。”
珊珊接过看了,亦是皱眉站在原地沉思半晌,抬头刚想回房收拾,余光瞥见二人方才坐的地方,冷哼一声,翻着白眼走了。
这人先还能在南海盘桓许久,不过是因为事情不够重要罢了,真正的大事一出,立刻掉头返京!
什么离了她就理不了政,都是花言巧语,骗人的!
男人,呵。